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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犬群(1 / 2)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竹本樱海



“…….金城学长……我…….”————枪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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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奇怪,白粉总有这种感觉。原因的始作俑者…….毫无疑问,是佐藤洋。白粉想着这些,像往常一样打开了社办的门扉。



墙壁上贴的是记载有附近超市的位置及其半价印证时刻的巨大地图,对面墙壁则是贴了好几层半价贴纸。被墙壁以包夹之势坐镇于宽敞社办中央的,是一张巨大的圆桌。上面映着一个人影,那是站在宽大窗户前的“寒冰魔女”枪水仙。



她把手扶在手肘上,背对着白粉站立。



“嗯?是白粉啊,今天很晚嘛。”



枪水晃了晃故意让人感觉狂野的发尖,回过头来。



她原本凛冽的眼神,最近变得迟钝起来。



“打扫完之后,班导老师让我帮忙印刷。那个……佐藤同学,今天也有些晚呢。”



“大概那家伙也要打扫吧。……与其相比,陪我玩一下如何?”



从容纳了保存有月桂冠这种特别半价贴纸的文件夹、文具、还有免洗筷、水果刀等各种道具的架子上,枪水拿出了扑克牌。



翘起被黑色丝袜包裹住的腿,枪水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洗牌。而白粉也抱着书包坐在旁边。



“最近,佐藤同学来社办的时间变迟了呢。”



“嗯,是啊。靠近期末了,大概很忙吧。”



又来了,白粉想道。明明佐藤之前一下课就会出现在社办的说,最近却不自然地来得那么迟。跟枪水提起这件事的话,她总是随口带过。一般人想想就会知道,佐藤不可能每天都会值日打扫。



下次见到佐藤的时候,自己问一下可能会好些。但是,自己问佐藤为什么会那么迟到社办,感觉有些冒昧,所以白粉觉得很为难。



虽然对枪水提过,但她却没有明白。不,是似懂非懂的那种感觉。



白粉戴上了眼镜。



戴眼镜一般是学习时、读书时、写作时……以及想看透什么的时候。比如说佐藤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话,他身体的各个部位————腿毛的长度以及那话儿的状态,为了观察这些,眼镜是必不可少的。而细微的观察会成为之后写作的源泉。



透过眼镜看到的枪水,总有些懦弱…….想逃避什么的感觉,或者该这么说。



半价印证时刻的她————身为寒冰魔女的她,绝对不会露出来的忧郁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乖僻小孩子一样。因为都是同性吗?不,不能在观察中带入主观情绪。观察时自己的感性从来不会欠缺,这是白粉引以为豪的,所以……。



“……啊”



“嗯?怎么了,白粉。”



没、没什么……白粉含糊其辞,摘下了眼镜。



原本是看着枪水,但突然像是看着以前的自己一样,忍不住喊出了声音。



大人样而且年长一岁的帅气学姐,和自己重叠在一起……?为什么?



社办的氛围如此怪异,原因肯定出在佐藤身上。但是,枪水似乎也很怪异。



对于自己观察力的低下,白粉带着懊恼的心情接过了枪水给的纸牌。



被人欺负的过往,总是想从别人的视线中逃离,偷偷地独自生存。



回过神来,自己对别人的视线变得十分敏感,同时也会窥视别人的脸色,但没想到这次没能派上用场,让白粉不可思议地很不甘心。



————肯定……。白粉在和枪水玩扑克牌时想着。肯定是因为自己没想过去读取她的心情,所以才没注意到枪水的变化吧。



对白粉而言,世界的大半都是自己所害怕的,但枪水并不属于那一类,而是能让自己放心的亲人那种存在。



佐藤也一样,不过他同样是观察对象,所以一有变化就能马上察觉到。



“怎么了,白粉。一脸阴沉的表情,你的牌很烂吗?”



说着这话的枪水稍微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白粉笑着说“没有啦”,却不禁更加懊恼起来。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而且两人都变得如此怪异,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直以来有困难的时候就会帮助自己的两人。提供各种灵感的佐藤先不说,能正常对待自己这种人的枪水仙也……。



白粉在想,为了这两人,自己能做什么呢。而且,自己也不想再做一个无能为力的人了……。



像一年前那样,一站在这扇门前就会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就像是担心静电一样,战战兢兢地握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啊,佐藤同学,来晚了呢。”



这里是HP同好会的社办。在这间染上夕阳红色光泽的社办里的,是白粉,以及“哦?”的样子从手里握着的牌中抬起头、微笑着的枪水学姐。



我、佐藤洋也同样回以微笑,却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多亏白粉也在。



“佐藤,今天也很迟呢。”



“抱歉,学姐。那个…….和一个其他班的同宿舍朋友聊了会。”



这并不假。在电车这类地方,稍微坐得低一些的话,对面坐着的女性的裙子下面————黄金乡,是否能窥见到呢。实际上不管能不能窥见,对男人而言这种甘甜的诱惑就是所谓的浪漫了,但如果短裙中的腿稍微分开一点…….即是说处于只限于对面的人才能看到的绝赞公开状态,然而左右大腿的压倒性肉壁将其完全遮住,这样就毫无浪漫可言了,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差距呢?对于这个人类史上无比困难的问题,我和高段位樱桃少年团的神田君、藏田君、矢部君等人一起探讨,这确实是事实。顺便一提,“能否窥见”这个希望本身对我们而言就是浪漫,但在肉壁面前,连那希望之光都会被遮住吗?在假说谈及这个阶段时我就已经脱离,赶到这边社办。



但是,我来这么迟的理由,并非是想和他们聊天,并被其他班的女生们败兴。……而是想等白粉先到社办。



自情人节那天夜晚以来,我一直都在避免和枪水学姐两人独处。就是自从我看到枪水学姐在夜晚的公园想把巧克力交给魔法师金城优以来…….



如果是普通地交给他的话,我一定————强弱先不说————以嫉妒心为结束。但是她在和我两人一起吃完晚餐、一起回去…….那之后,在夜晚的公园向金城优表白心意,她的样子让我那么的痛心。而且交给金城的巧克力并非是她和妹妹茉莉花一起做出来并送给我的那种,明显是作为枪水仙这个女性做出来的。另外当金城没有接受之后,我还看到了她悲痛欲绝的流泪身姿……嫉妒心和罪恶感、以及误认为那个巧克力是自己的那种羞愧感,造就了我现在的烦躁心情。这就是我避开两人独处的原因。



如果两人独处的话,说不定会触碰到那时的事情。不,就算没有触及,也会围绕这件事胡思乱想。我…….讨厌那样。



硬要问的话,说不定学姐会告诉我那一晚的事情…….但是,那时恐怕就没有后路了…….我很害怕,无法问出口。学姐、喜欢谁、对谁有好感。要是问明白的话,我……。



因为怯懦,我会有所改变,学姐会觉得奇怪,而白粉也会察觉到……社办里的氛围就会越变越奇怪。而学姐自从那晚以来明显霸气不再,我跟白粉却从不问及,也加快了气氛转变的步伐。



在这种状态下两人独处会很难受,所以我不打发时间等待白粉先到社办,就没有勇气打开这扇大门。



“怎么了,佐藤。别傻站在那,你也坐下来吧。”



学姐催促道。我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洗起了牌。



我们玩起大富豪。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什么,却故意不去提及,但还是各自察言观色………那一晚以来,这已经是理所当然般让人觉得无趣的微妙游戏了。



这个情形持续下去,渐渐太阳落山,社办内照满了夜色。



“……嗯?啊,马上就要到油神的半价印证时刻了呢。差不多该结束打牌了。今晚怎么办?”



学姐收起扑克牌,换腿交叉并问我们。



“额……那个,我、能走了吗?”



“嗯,可以了,白粉。那么我……是呢,偶尔去稍远一点的店去吧。最近似乎总在输,要换个心情呢。佐藤你是去老叟的店吗?”



“……那、我就跟白粉一起去油神的店吧?”



虽然不知道枪水学姐会去哪家店,不过白粉会到半价印证时刻比较早的油神店去,感觉这样的话会长时间和学姐两人独处,所以……我、又逃避了。



“是吗。最近白粉的状态很不错,但佐藤你的胜率在下降嘛,加油喔。”



“这么说的话,学姐也一样啦。”



学姐一瞬间露出畏缩的表情,但马上又不满地用手指弹了下我的额头。



我穿上绘有黑犬图案的夹克,和身穿纯白色外套的白粉一起走出了社办。



我在社办的门扉关闭前,都注视着独自留下来、面带悲伤表情看着窗外的枪水学姐………然后,突然想到。



我……一定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喜欢她吧。



被弹的额头,不知怎么比以前痛得多。



1



————小鸡鸡(原文是チンコ)。这三个字中寄宿的魂之热量究竟是源自哪里呢。另外,用喷雾剂在乌田高中男生宿舍前民房的水泥墙壁上涂写的这个信息究竟是何用意?



不管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宿舍里不会有这种在住处附近涂鸦的猛者,但那个民房的家主因为擦不掉墙上的涂鸦而叫嚣报警之后,经由全宿舍举行的抽签会结果,漂亮地把我选拔出来进行清扫工作。拜其所赐,下课后我必须马上回去,和“小鸡鸡”这三个字面对面…….这种任谁都会梦见的浪漫场景,就是我现在所处的状况了。



而且这个文字…….处于站立的人的腹部左右,是用黑色喷雾以40*45厘米的大小喷出来的。另外“小”字位置最低,“鸡鸡”的位置逐渐抬高,这是扬起来的意思吗。



另外最后一个字非得是“鸡”吗?为什么不是“巴”呢?而且为什么是片假名?为什么写在这里……?这个类似达芬奇密码的“鸡鸡密码”真是越想越难解释。



如果是肤浅的家伙,可能只会认为这是单纯的涂鸦而踩一脚。但是像我这么高尚的人,却感觉到了某种讯息。



没错,像我这种玩过DC上的名作《JET SET RADIO》的人,能明显……感觉到这个涂鸦中寄宿的某种灵魂。



顺带一提,《JET SET RADIO》是近未来装备有单排轮滑鞋的年轻者用海贼收音机倾听音乐并在街道上奔驰、借助喷雾剂划定地盘…….这种爽快感洋溢的流行风街道系动作游戏。



那游戏里街头巷尾的涂鸦可谓是年轻人的灵魂,也是他们的主张。这么一想的话,在秃得精光的大叔家墙壁上涂鸦的犯人写下这小鸡鸡三个字,毫无疑问是用灵魂在主张着什么。



正因为如此,这涂鸦才如此显眼,视线不由自主就会被吸引。因为灵魂的热量牵引了人们的意识,只凭这三个字。



不,我懂的,这个词恐怕有着超乎人们预想的力量。试着在人群中说出这个词语,大家一定会转头看向发言者,并且一脸惊讶吧。也就是说,这个词本身肯定有着某种力量,寄宿着远超其他文字的“什么东西”。



而要解释这个词的力量,果然还是要提及日本的SF作家、神林长平老师的作品,但由于这样做的话我就要持续一小时以上站在“小鸡鸡”三个字前,需要不少精力和时间,所以这次就忍痛不谈吧。



————小鸡鸡。说出来就是不可思议的词语。————小鸡鸡。表示神秘的泌尿器官的词语。特意把这个词以简单而又独特的涂鸦形式留在墙上……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在思考。为了提高感受性,我在小鸡鸡三个字前,一边在头脑中回想名曲云集的《JET SET RADIO》中的BGM,一边再现游戏中主角跳过的舞步。



既是歌姬又是天使的初音妹妹,在她降临之前都不怎么擅长节奏游戏的我这个世嘉派,说不定难以再现出来…….但谁管它呢。就算这面墙壁处于乌田高中的上学路上,引起来往学生的强势围观都无关紧要。因为我的舞蹈是在和留下这讯息的人对话,而不是给人看的呢。而且我跳得比当时为了一起再现这舞蹈而特训的堂姐著莪菖蒲要好多了,虽然不至于自满,但我在节奏游戏上从来没有输过她。虽然是五十步笑百步啦………。



喂,留下这讯息的人,你想表达什么?你想把灵魂传达给谁?告诉我吧,我一定能够理解的。这不是对话,也不是陈述,而是通过涂鸦的灵魂交融啊。在我们之间,时间的隔阂根本毫无意义。在场的只有我们两人的灵魂在闪光,而那是永恒的。没错,我和你是————。



“变态吗?”



“没错!有着热血灵魂的变态啊!小鸡鸡、小鸡鸡,这生命根源之上的火热灵魂………”



这冷澈得以至于包含蔑视的声音是什么呢,要理解需要几秒钟。洞悉所有、全身是汗跳着舞的我就这样举着双手停住了……仰望着二月下旬的昏暗天空,完全僵住。汗水流经脸颊,从下颚滴落。



我凭借意志力封住因为跳舞而喘气的嘴巴,接着,看向声音的主人。



腿穿白色过膝长袜、在乌田高中的制服上套了件薄质的白色羽绒服、头顶则是在黑发上戴了顶软乎乎的针织帽。在臀部附近用白色缎带绑住的黑发笔直而又艳丽,和白色的外套对比分明,太美了。而她犹如雕刻一般的端正脸庞,以像是看着腐败物的眼神将我贯穿而过……….没错,就是挽着手的白梅梅大人。



“一个男学生在学校路上猥亵的涂鸦之前低喃莫名其妙的话、并进行可疑的祈祷仪式,有人直接联络学生会、不,是直接联络的我。………你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吗?”



“……总之,这不是祈祷,是流行风的舞蹈啦…….”



嘛,在某种含以上也和“龟头”相关啦(额,“祈祷”和“龟头”的日语发音是一样的….)。说起来那个秃顶家主之前气得血管暴涨的样子,从后面看上去根本就是禁止播放的那玩意,一时间成为了话题呢。



话说从白梅嘴里蹦出“龟头”这个词还真是新鲜,更加强了猥亵感,太过耐人寻味了。像白粉就说过无数次这种话了,所以根本没有新鲜感可言。



“我看了一会儿,那个是祈祷吧,而且是某种邪教的。……嘛,那个是无所谓。佐藤君在哪里做什么事和我毫无关系,但是……‘佐藤君正在做奇怪的事情’由同班同学直接联络给我,让我很不愉快……你究竟在做什么呢?”



哈哈,由于情人节时白梅在大庭广众之下送我巧克力,肯定有人觉得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啦。感觉还不错嘛。



我难为情似的搔搔脸,而白梅竖起眉头,皱纹深陷。



“……我可以发怒吗?”



“哈哈!住手,小梅,别在公众场合下这样————”



白梅大人的手迅速抓住我的脑袋,就这样把它撞在墙壁上………这个怕羞的傲娇女!额,小鸡鸡的涂鸦旁边,Made by 佐藤的伤痕深深刻在了墙壁上。



失神数秒之后,我把这个涂鸦、抹销它的理由、以及在一小时对视之后又跳了三十分钟舞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那个《JET SET RADIO》像现实里的单排轮滑鞋一样,起跳着地后由于惯性作用会很难操作,但正因为如此,完全掌握操作后就能像在三次元一样实现爽快的滑行。之后同一个开发公司制作的XBOX游戏《枪战女武神》也同样,即是说把玩家的成长作为游戏性………不,这种场合下,是把‘游戏的有趣之处’和‘玩家的爽快感受’直接反映给————”



“也就是说,整理要点的话,这既不是佐藤君涂鸦的,也不是宿舍内学生所为吗?”



“嗯,没错。所以说呢,在上手性和可玩性要求下,难易度与操作性降低,结果反而失去了游戏原本的‘乐趣’,变得单调又苍白,画面倒是很华丽,但只不过是按下按键而已。这种游戏软体充斥在市场内,可谓是加速2000年国内市场缩小的主因,当然《JET SET RADIO》和《枪战女武神》对此采取某种先制攻击————”



“够了,我懂了。”



“嗯,不过哦,需要注意的是,这不能只怪制作商过于怠慢,为了得到新的玩家,那种‘大家都能用简单操作使出华丽的招数’或‘不用复杂操作就能驾驶机器人’的游戏只能应运而生。也就是说,努力和善意的结果就是如此。然而,所谓的游戏,比起‘大家都能做到同样的事’,自己的风格、自己重复操作失误、自己超越自己的喜悦…….嗯,这方面就跟登山差不多吧。老弱男女以散步心情便可攀登的山虽然不错,但果然还是攀登险峰更加开心………啊,我说白梅,我话还没…….”



唉,白梅叹了口气,突然抓住我的胸口。



“刚才的说明,听了也没什么用处。我为自己默不作声感到后悔、惭愧。…….发怒可以吗?”



“白梅,把自己的失误推在别人头上可不好…….啊,不、那个,稍、稍微等等。至少让我把话说完!”



“…….还要说多久呢?”



“我会试着把内容缩减到一个小时以内说完————呜哈!!”



把我的胸口抓过去的同时,以非比寻常的膝盖踢灌进我的腹部,我就这样猛地撞在墙上。为什么啊,我只是想说明一下“从JET SET RADIO里反观近现代游戏的市场”而已,为什么要处罚我啊。



啊,顺带一提,这只是我佐藤洋个人的简介,并非世间的普遍认识哦。



趴倒在地之前我都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白梅完全没有给我仰视裙底风光的机会,立刻走进了小鸡鸡墙壁的家中。



不久传来秃顶大叔的吵闹声和白梅淡淡的抗议声,不过我只能把这些当做BGM,并仰望墙上的涂鸦。



嘿,涂鸦啊。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像这样跟你长时间相对,不知怎么都忘记别人的存在了。说不定是哪个熊孩子的恶作剧,但是在此地出现并和我相遇,你也有你的价值啊……没错,你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啊!



久等了。白梅扬着脑后的发丝回到这边。



“清扫已经可以了。好好解释之后,不止佐藤君,乌田高中男生宿舍方面都不用过来清扫。”



虽然很在意白梅是如何说服那个龟头大叔的,但我现在有句话必须对她说。



我从地面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扶住微笑着的白梅的纤细肩膀。



“谢谢你,小梅。为了我,你辛苦了。我很感谢。”



“我不是为了佐藤君,只是………”



白梅像是拍灰尘一样拍掉我的手,不过我还是笑着说道。



“哈哈,你这害羞的姑娘,傲娇的你也好可爱呢————”



“佐藤君,我可以发怒吧?或者说,你该明白的吧?”



“…….真的非常抱歉,我太过得意忘形了。”



整一年让她持续发怒的我大概能感觉到,只要马上对白梅道歉,她就有可能放过我。……大概,说不定发怒本身都嫌麻烦了吧。这么一想……为什么呢,感觉有点寂寞啊。



“……唉。你知道就好。…….我不希望佐藤君再在这里祈祷导致别人联络我,而且………白粉同学最近没什么精神,我想问一下究竟什么情况。…….社团活动,似乎出了点问题呢。”



白梅说的话让我摒住了呼吸。挽起手腕的白梅正以冷峻的目光注视着我,并没有追问回答,只是静静地、冷酷地等待我的回答…….那个,什么嘛。



“我说,白梅你说服大叔是让我很开心啦,真的很开心。我也想和白梅你说话……不过,我还是要擦掉这个涂鸦。”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答应过的事情,所以想执行到底。你看,宿舍阿姨还为我准备了洗涤剂。……嘛,就当是服务社会吧。”



白梅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之后像是叹气似的从鼻中深呼一口气,放下手臂,开始卷起袖子。



“把工具给我,快点结束吧。”



白梅从我手上拿过海绵和洗涤剂,看了一遍说明书后把白色的那玩意喷在墙壁上。……没错,全部按我的计划行事。



那个涂鸦已经不是单纯的涂鸦了。长时间灵魂交融的结果,那涂鸦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不,就算说是我本身也不为过。



对,那个已经是“我的小鸡鸡”了!!白梅她…….啊!那个刚才还高贵地挽住双手、以冰冷视线看着我的白梅,现在正把手伸了过去!!



————然后终于……碰到了!碰到了,我的小鸡鸡!白梅的手碰到了小鸡鸡!



由于高度关系,白梅梅她弯下膝盖、一副恭恭顺顺的样子……用手擦拭我的小鸡鸡、我那黑色的小鸡鸡!!平时把我当成夏天角落里腥臭垃圾的白梅梅、对我暴力相向的白梅梅、上个月迎来生日刚长到16岁的学生会长My honey,正……正服侍着我的黑色鸡鸡!!



喂喂,强尼,先不说画面,从字面上看来真是太劲爆了……。



嗯?这股让人想要嘶吼出来的兴奋,是什么啊!!



白梅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变态视线,依旧若无其事地擦拭!利用她的良心而引发的罪恶感更是加剧了我的兴奋!!猥亵地玩弄女人,这种最烂却又最棒的享受!!她用细长的指尖在涂鸦最后一个“鸡”字那里抹上白色粘稠洗涤剂的场景,要是再打上马赛克………话说,连那些字也要打上马赛克呢!!啊,取自椰子的天然油脂成分真是太棒了……!对皮肤无危害的白色粘稠洗涤剂真是太棒了…….!!



包含小说在内,最近对于工口相关的限制逐渐变得严格了。就算日本的工口人士全站出来,恐怕也无法改变这样的形势。



然而,我反而想说。不,正因为现在所以想说。



我们要站出来、努力、制止这样的形势。但即使如此也依然阻挡不了的话…….我将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豪言————放马过来,看本大爷的。



面对你们这些否认自己是实际的加害者、蔑视被害者、把能管束的事情全管束起来的人,我绝不退缩,反而会逆流而上。贯穿你们设下的规矩,更加追求工口,把原本是合法的工口昭示给全世界!



所以我敢说:放马过来,看本大爷的。



…….对了,就把现在正擦拭黝黑小鸡鸡的白梅身姿做成宣传海报吧。把擦洗墙壁这个可以算得上公共心洋溢的健全青少年行为向全国公布……….把服侍我小鸡鸡的白梅身姿给全国人民看………哈哈。



嗯,能感觉到某种视线嘛!?……啊,我忘了这里是男生宿舍门前啦。



看了眼宿舍那边,好几个人影正窥视着这边。从房间的位置看,那是放学回来的高段位樱桃少年团的各位……以及,现任宿舍长吗。宿舍长正把相机镜头隐藏在窗帘之间,这可真是值得庆幸。之后问他复制一份吧。



呵呵…难道说他们也和我一样,感觉到灵魂的高亢吗……不过兴奋程度肯定比不上我。毕竟这小鸡鸡已经是我的那玩意了,而且白梅跟我认识了有一年之久,更加给予了我快感。对,就是之前那个“没有比熟人的工口样子更工口的法则”。



“佐藤君,你在发什么呆?帮我用水桶打些水过来。”



我忙用水桶打水,之后在白梅身边擦“鸡”这个字。



“听白粉同学说,最近……佐藤君有些奇怪。”



放心,我从以前开始就这样,是个会对你服务社会的身姿感到强烈兴奋的怪人啦。不过呢,这又没啥关系。压抑自己的人生有何乐趣可言?



“………和枪水同学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白梅的话,让我满是性兴奋的脑袋瞬间冷却下来。说不定是因为白梅一下子就把“小”这个字给擦掉了。



“在白粉同学看来,情人节之后同好会的氛围就变得很奇怪了。而且佐藤君和枪水同学的半价便当夺取率也急剧跌落。佐藤君胜率有起伏先不管,枪水同学这样十分异常。白粉同学是这么说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边擦着墙壁,白梅一边侧目看着我。之前都看着她脸庞的我难以忍耐,视线从眼前的“鸡”字上逃开了。



“虽然知道这是私人话题,但由于白粉同学在动摇,所以明知失礼才向你询问。…….你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是这么回事吧?”



“不,那个……并非是和学姐之间发生了什么。”



“真的?我还以为佐藤君向枪水同学告白,然后就被拒绝掉了呢。”



“……不,我并没有告白。”



如果是那样反而要好些。确实枪水学姐是个美女,总是那么温柔,自然地发散工口情调,偶尔又像个孩子,却想保住身为学姐的威严……这些都让我无法遏制得喜欢。



正因为把她看成一位女性,我才在同好会这个小圈子里,每天一起玩游戏、战斗、享用晚餐……一直呆在她身边。所以说,我心怀暧昧之意,安心于学姐学弟的关系,并以此满足。并不强求,为持续已久的安稳关系感到舒心。



………那一晚看见她的眼泪,看见她被拒绝…….就这样,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所以……比起明确发现喜欢她这个女性之前,被甩似的那种心情…….就是我现在的感受。



曾经数次向广部同学告白,每次都像是深陷地狱一般情绪低落……但现在想一想,广部同学一刀两断式的拒绝方法,就算当时很难受,之后反而会很轻松。



没有说些漂亮却不得要领的话,直接斩断对方念头的拒绝方式,比起顾虑对方要温柔得多。



而且告白被甩之后能走出阴影,保持告白之前的关系,也能让自己迅速振作。



……嘛,正因为学姐这个样子,我也数次想袭击她就对了…。



回过神来,我正无言地低头呆在那里。慌忙看了眼墙壁,上面的涂鸦已经被擦洗掉了,用水桶里的水洗完手的白梅则是挽起双手,沉默着等待我说话。



“啊,抱歉。我刚才在和自己对话…….”



哈哈哈……地,我干笑着搔搔头。粘在手上的白浊洗涤剂掉在脸上,变成了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工口状态……。



我忙用袖子擦脸。……一般来说,像这种猥亵服务是由女性来……



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拿出来看了下,“这是对面那个神气的黑长发该做的吧!杀了你哦!!”这个宿舍长发过来的引起我共鸣的信息。接着,高段位樱桃少年团成员也都吼出了灵魂之声…。



“……不告诉我吗。嘛,算了。”



“啊不…….并不是不告诉你啦,只不过我自己还没整理好……再给我点时间的话……”



白梅回过脚跟,但却扭头冷冷看着我。



“我不想跟你商量,不过需要我协力的还请直说。根据情况,也不是不能帮你的。”



哈哈,小梅,你终于到傲娇期了吗?那么话就好说了。就像失去爱犬能用新的爱犬来填满内心的缺失一样,女性问题果然还是得用女性来解决。也就是说,白梅你就当My Wife————。



“再说这些恶心的话,我就真的发怒了哦?”



“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声会……!难道说————你在窥视我的心吗?别这样!”



“你不是在一脸恶心地自言自语吗?”



…阿勒?也就是说,刚才我跟自己的对话也从我嘴里说出来了?不过白梅说了一句“不告诉我的话”,那么应该没说出来吧……?



“提出协力是为了白粉同学,并非为了佐藤同学。如果你和枪水同学没有精神的话,白粉同学也会很苦恼……所以说,有什么能够做到的,我会和你协力。并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这些,白梅快步从二月的冷风中走过。



为她的温柔而感到开心、但却为并非为了我而感到寂寞……。不过虽说是为了白粉,但毕竟有人希望我恢复精神。光是这样就让我欢喜不已。有些痒痒的、暖暖的………让我难为情地笑了出来。



“谢谢你,白梅。托你的福,我感觉能振作起来呢。”



因为你的话语、温柔…….以及摆弄我黝黑鸡鸡的身姿!!



白梅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用没啥兴趣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小声笑了下。



“那么还请跟往常一样做些傻事,那样很合适佐藤君你哦。”



然后视线看向前方,踩着脚步离开了。



……什、什么嘛,白梅这家伙。刚才是故意想将我攻陷的吧?由于这一年中的严厉责罚,仅仅展露一丝温柔,就让我的心雀跃不已…。出现的时机和状况,已经完全是那个了。跟白梅爸爸策划之后,等两年后我十八岁时,能够霸王硬上弓让她做我老婆呢?



……嘛,这先不提,差不多该振作些了。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帮助我的伙伴存在!所以不能老是这么磨磨唧唧的。不只是白粉,还会让别人担心呢。



话说回来……伤心的女性是最容易攻陷的呢!………嗯,我刚才说了句很烂的话啊…。



总、总而言之,按我一直以来的样子就可以了。那样一定是最好的。



我的手机又在震动,是短信。是伙伴们鼓励我的温暖话语…….没错,“对你失望了,为什么没把白浊液体洒在黑长发脸上啊………可恶!”这个心意相通的伙伴们的热情短信。



我并非一个人在战斗,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可靠伙伴在身边,这让我无比……什么啊,你们给我看一下气氛啦。



2



虽然不是昨天听了白梅的话才这样,不过我今天一放学就马上到社办去。跟往常一样、跟之前一样。



“嗯?干嘛啦,佐藤,今天真是早。”



难得第一个到达社办的我,迎接有些惊讶的枪水学姐进入。



“偶尔因为一些连续发生的事情有些忙而已。……话说学姐,马上白粉也会来,要不要玩些什么?”



“嗯,是呢。……好,今天就久违地全玩一遍吧。”



“是!”我精力充沛地回答道。学姐把书包放在架子上,并且笑了出来。情人节一起吃晚饭之后第一次看到的她的身姿,让我也笑逐颜开。



虽然胸口有些苦闷………不过还是能忍住。



“对了,学姐听我说哦。最近不知怎么,白梅好温柔呢,昨天帮我清理,今天也是………”



稍微说些性骚扰的话,平时总会拳打脚踢,但今天只是“再说令人恶心的话,我要发怒了哦?”这样子警告而已…….我正想这么说,但又无法对学姐说出性骚扰几个字,于是急忙不再说下去。



“嗯,怎么了佐藤?今天白梅怎么了?”



唉呀,昨天(洗涤剂的力量)太猛了,谢谢你白梅。多亏你(墙壁)变得清爽了哟。那么激烈地擦拭我的黝黑鸡————说到这里被白梅瞪眼、还被骂得很惨…….嗯,要是和学姐说这些内容的话,她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呢。大概听不明白意思而“嗯?说的什么?”地歪着脑袋…….啊,让纯洁无垢的东西沾上污垢,这种背德行为产生的罪恶感……引发出多么强烈的兴奋啊………哈啊哈啊。



“和白梅相处融洽就好,是不是我在节分的时候创造机会了啊。”



哼哼地,学姐得意地笑了出来。



“…啊,佐藤同学,你来了啊。”



毫无气息出现在门扉之间、打断我们对话的……是白粉。



小巧的她似乎松了口气,脑后的发髻像狗的尾巴一样摇摆着。她走进房间,把书包放在学姐的包旁边。



……如白梅所言,白粉果然在为我们的事情而烦恼 。



“好,三人都来了。………嗯,先来玩大富豪吧。”



是、我和白粉出声回应。以学姐为中心,三人围坐在圆桌靠窗的座位上。跟往常一样,跟以前一样。



而三人一起玩游戏,也理所当然很好玩。



“糟了,已经这个时间了吗。感觉今天玩得白热化,有些过头呢。佐藤,白粉,你们去哪边?”



听学姐这么说,我们看了眼窗外,果然已经漆黑一片了。时间已经过了十八点半。



“那个,我到油神那边去……可以吧。”



白粉像小动物一样闪着瞳孔看向我们。



“学姐到那边去?”



“嗯,是呢。就到老叟的店去吧…….佐藤你呢?跟我一起去不?”



在我回答“请务必一起”之后,白粉睁开眼睛,装备眼镜的同时拿出笔记本。



“佐……斋藤、一起去不?请务必一起!……接着两人之间的娇喘、快感、发射出来的两发…仅仅一句台词就传达了两人的一体感、肉体的愉悦……原来如此————啊呜!”



……明明在高兴地玩游戏,干什么这货要破坏掉啊。



我再次扯了一下依然在笔记本上飞快写作的白粉的后髻。



由于时间所剩不多,赶紧让白粉滚出社办之后,学姐把牌收起来,作为代替,在桌上准备了将棋。



“就剩两个人了,还有一个小时,玩一把吧。”



……就剩我们两人了。感觉这句话有点让人难为情啊。



在没有他人存在、夜晚社团楼的最上层,我和她两人独处。虽然这是至今为止理所当然的情形,但想一想,还真是很特别的事呢。



对局开始。还是老样子,按照我接下学姐毫不留情的攻击为游戏走向。



“嗯,状态不错。感觉今晚能吃到很美味的便当呢。”



“之前学姐的状态都比较差嘛。”



你也是啦————学姐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用手指弹我的额头。



她淡淡地移动棋子向我进攻…….突然停住手,眼睛向上看着我,“呐、佐藤”地开口道。



“……这一个礼拜左右,怎么了吗?来得很迟,而且来了也坐立不安。另外半价便当的夺取率又那么低。……发生什么了吗?”



……唔…….说出来了呐。不过呢,学姐,发生了什么事的,应该是你吧?



我俯下头,苦笑着在内心这么说道。



“那什么…….有什么烦恼的事,可以向我咨询的哦。我是学姐嘛,应该……更多的依赖我哦?”



说出来的话确实是年长者说的,但说这话时她向上看的眼神、故作豪气的口吻、圆桌下面表现不安似的僵硬双腿……就像是胆小怯懦的小女孩一样。



………枪水学姐这种不太均衡的地方,也是我所喜欢的。



是的,我是真的、相当…….喜欢学姐。觉得会一直呆在她身边,所以我没有去尝试可能会改变现状的告白,仅仅是把心意埋藏在理所当然的日常之中。但当我看到学姐和金城的对话、以及她的泪容住之后,才慌张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好难受。而且,非得被什么人逼着才能意识到的微弱心意,也难以向她启齿。



所以我开口了。把所有心意全部镇压在心底,像白梅所说的那样,跟个白痴似的,做个一如既往的我————佐藤洋。清爽地、理所当然地、酷酷地、说出那句能够营造出浪漫气氛的卓越台词……。



“那么学姐,请和我结婚并构筑一个温暖的家庭吧。生三个像茉莉花那样可爱的女儿,一起洗澡的时候按顺序说‘将来要做爸爸的新娘’————”



————可怕!!自己好可怕!!给我等等哦!喂,何止是将我的心意全盘托出,简直称得上突破天际了!?什么啊,要生三个像茉莉花那样的姐妹!?这不就是幸福家庭计划嘛!!如果枪水学姐和我之间爱的结晶的美女三姐妹说想要嫁给我,那么确实很幸福啦,但由我这个还流浪在寻找通往大人阶梯之旅的十几岁少年说出来,也太悲哀、太恶心了吧!?



我全身狂汗不止,怕怕地看向学姐。



被超越告白、甚至算得上求婚的台词奇袭之后,学姐脸颊通红地低下头……阿勒?难道说成功了?嗯,要生三姐妹的话还是尽早为好,赶紧现在就当场造子吧……。



哎呀,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啦…。看吧,学姐的眉梢紧皱……脸颊通红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生气吧……。



“佐藤!我可是很认真说那些话的,而你竟然开这种玩笑…….真实的!”



学姐不再撑着脸,挽住双手“哼”地看向窗外。



……嗯,看来只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在某种含义上,这是让人开心地误解啦,不过没有接受=没把我当成那种对象,让我有点寂寞啊。



“算了,不管你。难得想听你咨询的说。”



“对、对不起,学姐。……不过,我没事的。只要像往常一样玩棋牌,就…”



我混入心意和愿望,向学姐道歉,但学姐却没有动棋子,依旧转向一旁。



在我道歉十分钟过后,学姐看了眼时钟,无奈似的垂下手臂撑住脸颊,伸手去拿棋子。



“…没时间了呢,赶紧分出胜负吧。”



嗒嗒地、社办里只剩下棋子移动的声音。我伸手移动棋子时偷偷看着学姐的脸庞,她的视线集中在棋盘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看来原谅我了。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学姐就像是抓到破绽一样展开怒涛般的攻势。原本保持均衡的盘面一口气转为劣势。



……学姐还是老样子,对于胜负丝毫不手下留情呢。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呐,佐藤”地突然向我搭话,而我高亢地回了句“什么!?”像大人气电视剧、现在电影版也已定期放映的话题作品《伙伴》中的主人公那样。感觉很有意思,而且重播又很频繁,就不由自主地看了。难怪白粉“很有趣,请务必观看。…….是的”这样推荐呢。最后那个“…….是的”部分让我有些在意就是了……。



“虽然…….我说了不管你,但如果真有什么烦恼,说给我听也是可以的哦。”



学姐看着棋盘,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我只是静静地说了句“嗯”而已。



光这个字就包含了很多,也觉得这样就很满意。



倒不是说之前都很不满。而是现在满意了,所以说…….可以了吧。



只留下棋子声音的社办,两人之间的沉默,不可思议地让人舒心。



…….嗯,这么好的气氛下感觉心有点痒痒的,来开个玩笑吧。



我思考着开什么玩笑。……对了,营造出严肃的氛围,跟学姐说有事商量,但实际上只是让她“等等”下棋而已,这种有点迟钝的恋爱剧情————糟糕,学姐的手太快了!?在我说“等等”之前就要将军啦!



“好,这样就——”



“学姐,实际上有事商量……啊,等————!”



计划崩溃,我急忙想让学姐等一下,结果反射性地抓住学姐拿着棋子的手、她那纤细的手。



她如同黑水晶一般的眼眸看向我。



两人独处的社办,我握住她的手,互相注视对方。



这让我有种即视感。



……对了,想起来了。不是别的时候,就是在第一次和她享用晚餐的那一夜以来……。就是跟现在一样,抓住她手的那时开始,我就————。



“…….什么啊,让我‘等等’吗?”



学姐说出了跟那时相同的话…….我苦笑着摇摇头,松开她的手。



我、输了。



十九点四十八分。二月下旬的冷风吹拂中,身穿夹克衫的我和披着套头外套的枪水学姐抬头仰望灯光亮丽的招牌板,这里是老叟的店。



“从第一次看到这块招牌开始,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啊。”



“嗯,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真怀念还是‘狗’的你和白粉呢。”



……嘛,现在我的称号“黑妖犬”里也是狗的名字啦。



我们并肩站在自动门前。感应器起了反应,招呼我们进入里面的世界。



我从二月的清冷世界,踏足进入温暖的店内。那个瞬间,店内一阵骚动。



先不说我,以这家店为地盘的成名之狼、寒冰魔女入店后,店内的狼群如此动摇也不奇怪。



我用皮肤去感觉店内的状况。………嗯?有些多?有……十来个人。



“…….呵。真是难得。最近都没遇见…….嘛,好吧。”



学姐嘴角露出笑容,看向店内。



这个时间飘散在店内的不同寻常感觉,其原因我也明白了。那些家伙也在。



乌田高中橄榄球社————“暴风雨”。



学姐用厚底马靴踩出声音,向前迈步。我也跟在她身后走向蔬果柜台。鲜艳的绿、红、黄…….像是在表现生命力的蔬菜、水果的颜色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



气氛因为我和学姐的登场而变得慌乱。暴风雨的存在…….将他们摒除在外搜索,现在店内的狼有八匹。其中需要戒备的对手有茶发这个“善良妖精”、光头、络腮胡………还有立短发“小立”也在。



我和学姐沐浴在狼群、以及暴风雨的视线中,向店内行走。由于学姐的存在,对于暴风雨的视线我只是半警戒半放松而已。



虽然和暴风雨作战的次数屈指可数,真正获胜是魔法师参战、其他狼一起对抗他们的时候。其余我就只剩下被他们践踏的份了。



但这次枪水学姐也在,由此说不定会发现胜机。



“…….嗯今天这个日子,那个出现了吗。”



穿过熟食.便当柜台时,学姐闷声低喃一句。略感奇怪的我也看向便当柜台…….自然地也皱起眉头。



…….是这家店最有人气的“味增炖青花鱼便当”。而且浇上味增的青花鱼片居然这么厚!其余还有三份便当,“煎蛋汉堡便当”、“野菜糯米幕之内便当”、“炸虾大碗盖饭”这样的标准阵容,都散发出相当的魅力,不过和老叟的味增炖青花鱼便当相比,只能是第二、第三顺位而已。



恐怕这个感想并不只限于我,其他的狼应该也是一样。另外,虽说这家店使用的是比国产货含有更多肉脂的挪威青花鱼,这次的肉感却比平时还要厚实……这很有可能升华为月桂冠呢。



“…….学姐,怎么样?”



“有必要问我吗,佐藤?……目标是炖青花鱼。你也把那个作为目标。”



“诶?但是,HP同好会是……”



HP同好会为数不多的规矩之一,就是同好会成员之间不能抢夺同一个便当。



“不是那样,既然是对阵暴风雨,那么现场将会变得十分混乱。不光是目标猎物,甚至有可能连便当都无法触及。……也就是说,我和佐藤你都以此为目标。有机会的话就直接去抢。但是,并不会互相争夺。”



学姐看着我,然后点点头。从她的视线中,我能感觉到信赖。开心的同时,我也点头回应。……曾经被称为“狗”、甚至作为“猪”被驱逐的白粉和我,现在正和寒冰魔女并肩战斗。这份喜悦,让我鼓足了干劲。



啊,但是不行,不能被别的事情吸引注意力。在这里,腹中的饿虫才是最大的力量。人性的感情虽然能起到积极作用,但也会碍事。



我跟在学姐身后,开始和肚子里的饿虫对话。最近都没吃到嘴的青花鱼,而且还是味增炖青花鱼。想吃、不可能不想吃,是吧?回忆一下吧,那个炖得如此入味、鱼身柔软的肉脂。浓厚得至高无上的鲜甜味增炖汤,去除腥味的生姜和让骨头酥麻的梅干。和枪水学姐两人一起,第一次吃到的味道………。和相信我和白粉能够胜利、一直不吃晚餐在社办等待的她,一起吃的那个味道……。



今晚,也和她一起吃吧。最近为我们担心的白粉也一起。



三人一起欢笑着,把这份味增炖青花鱼给………。



我和学姐一起站在点心柜台,看着最近新增的纳豆味和橄榄油蒜味二合一低卡路里点心“黄豆欢歌”,并进行深呼吸,让肚子里的饿虫活化。



敌人很强大,而且对狼群也不能大意。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觉得可靠。同样怀抱空腹,和这些亦敌亦友的狼群驰骋在超市内,没有什么需要惧怕的。



“哼哼。什么啊,佐藤。干劲十足嘛。……虽说对手是暴风雨,但也能期待你的表现呢。我也不会输的。”



学姐挽起手臂,低头闭上眼睛。大概在和腹中的饿虫对话吧。



啊,佐藤君————寻找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场所而四处乱晃的小立来到我们这边,不过中途就停下脚步,名字也才喊到一半就消失了。



枪水学姐的气压,正在爆发性地扩散,店内的氛围仅由一个人在一瞬间支配了。站在旁边的我脚步踉跄,小立更是睁大眼睛僵在那里。



在微妙距离之处的小立流着冷汗,向我微微招了招手。我确认学姐正在集中精神,接着到她身边。



“感觉好厉害呢,有点吓一跳。”



小立把双手插入黄色夹克的口袋里,就这样伸直了手臂。看来是慑于学姐的魄力,想要让身体放松的样子。



“和学姐战斗,这不是第一次吧?”



“嗯。……但她是第一次散发这么强烈的霸气呢。……听说暴风雨出现的话只能放弃半价便当了,但现在感觉能赢呢。其余的狼也没有在七折的时候放弃。”



老叟的店是附近一带最晚时间到达半价的,也就是所谓的最终半价印证时刻。逃离这里的话,就无法再获得便当了。话虽如此,以茶发她们为首、聚集在这家店的狼群都不是软弱之辈。这是和他们经历一年战斗后的我十分清楚的,另外………和最近都没遇见的暴风雨战斗,自己究竟成长到何种程度了呢,也想确认一下呢。毕竟我和茶发都已经拥有称号了。



比起一年前,我究竟成长了多少呢。而且还有学姐做我的可靠后盾,这种机会可不多呢。



我抬起手,用力握紧。与暴风雨为敌能坚持到何种地步呢。跃跃欲试的心情、以及在糟糕状况下反而兴奋的自身成长,都让我无比高兴。



嗯?我感觉到一股视线,抬头看向小立。



“……以前就觉得佐藤同学很强…….啊…….”



我也和小立一样,感觉到某种气氛,于是把视线移向店的深处。从店内最深处的工作人员房间那里,身穿紫色宽松长袖上衣的和蔼男性————老叟出现,敬了一礼。



终于要来了吗…正这么想的时候,视野角落里出现小立扭曲的脸庞。



本以为她是因为老叟的登场而紧张……不过她视线所对的并非超市最深处,而是入口处。



老叟最初是整理饮料水和面包灯柜台,所以来到熟食.便当柜台需要一些时间。趁此机会,我提升士气的同时,看了眼脸色发青的小立。



此时自动门正好打开。随着寒冷的夜风一起,有什么进来了。那是……压倒性的压迫感。把暴风雨的沉重感、学姐犹如斩断一切的冰剑般的霸气……把这些简单地冲散,如同滔天巨浪一般。



不止我和小立,店内的狼群也发现了那个。连枪水学姐都抬头看向入口那边。



“骗人….这种气势……”



脸色发青的小立向后倒退,因为撞在陈列架上的话很容易摔倒,我就反射性的把手腕绕在她意外纤细的肩膀上。小立也自然地贴紧我的身体…….怎么说呢,女孩子的幽香搔弄着我的鼻子。虽然她没有像学姐那样喷了香水,但立短发柔和而又朴素的肥皂香味………。



不行,饿虫的力量削弱了。虽然如此,但小立依旧是酥腰半软的状态,所以我又不能放手。我一边感受着她的身体,一边看向入口处。



在众多视线中出现的……喂,开玩笑吧……难以置信。



“竟然……是强、强尼!”



在脸色发青的小立和愕然的我视线之中的,是从自动门进入的体格健硕的男性。由于在运动服上面套了件羽绒服,所以身体更加突出膨胀感,手持菜篮的手臂犹如巨木一般………是强尼。



难以置信。我和他已经交战过数次,他不曾释放过这种犹如锉刀般的霸气才对。…….这是为什么?



他抬起头,和看着他的我们视线相交。那个瞬间,他有些发青的脸色马上涨红。接着……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强尼愤怒地笔直向我们走过来时,他的气势出现了。跟笼罩超市不同的气势、出现了。



“诶?怎、怎么…回事……?”



小立虽然也和我有同种感觉,但她对强尼的警戒心要高出许多。小立躲在我的身后,逃避强尼的视线。



“…哟,变态。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家伙,趁我不在的时候…….那个,你…….对、对我的…….My sweet honey做了什么…….”



怒火冲心,脸色通红的强尼徐徐地、以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而他的脸色又因为别的含义变得通红。



“什么怎么回事,那是我的台词吧,强尼。你这气势……不,在此之前说什么My sweet honey,你在心中用这种名字称呼小立……”



“不、不是…….那个是、对了,你对我的甘甜蜂蜜出手的意思啦,那个…….在干什么啊你个混蛋!?”



……强尼应该是丸富的学生吧,感觉头脑不行嘛。最后反而向我发火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竟然…….在这种时候….”



一脸凶相的强尼看了眼散布在店内的暴风雨,接着回头看向入口处。



“…….要来了。”



听见强尼的低喃,我也再次看向那边。那边有什么呢,什么人会出现呢…….在看到之前,我的皮肤先感觉到,然后理解了。



“……哼。演员都到齐了吗。”



发出如同贴附在地上的低沉声音,超过一米八的瘦长身躯,身披一件长外套的男子。那人戴着皮革手套,迈足踏进超市。他散发的霸气远远超越之前店内的程度,不只是暴风雨,连狼群也被他压制住。



怀念而又凛冽的压倒性存在感……魔法师,金城优。宣告要击溃我的、最强之狼。



我的目光自然地寻找学姐的身姿。她垂下挽起来的双手,铁青着脸看向魔法师………接着,魔法师也回视眼中满是悲哀的她。



“暴风雨有些碍事,但没关系,今晚的舞台已经十分完备了。看来,久违的……能让我开心一次。”



更加释放霸气,魔法师如同自言自语般低喃着,但我感觉这是在对学姐说的。



皮肤好痛,喉咙似乎都要窒息了。在暴风雨在场的情况下,明明同样都是狼,他却给人一种明显的敌对意志。



一瞬间,魔法师的霸气似乎主导了一切。但是,其中有唯一的对抗者。如同豪雨中的炽热火焰一般,虽然看似即将被浇灭,但却明显地表现出存在感。



“……一定要杀了你,由本大爷…….”



没错,那人就是强尼…….不,你给我等等啊,你的战意或者说杀意,明显是对着我的吧。………嗯?啊,是这么回事啊。



强尼的视线如此憎恨,其原因就是小立承受魔法师的霸气后紧抓我的手腕吧。



“那是什么…….竟然这么……那就是、魔法师,最强的…….”



小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也不奇怪,连我们面对魔法师时都颤抖不已……对经验尚浅的她来说,就像是突然遇见一头怪物。



承受强尼的杀气,我看着小立……反而恢复了平静。



她让我回想起强尼的杀气早就司空见惯了,小立的身姿……让我客观地正视被气势压倒的自己。



敌人也能够是友方。越强的敌人,就是越强的友方。想到这里,我扫除心中的畏缩,双手插入上衣的口袋,做深呼吸。而且在嘴角摆出笑容,目中无人地。



没什么不同寻常,跟往常一样。就算暴风雨和魔法师都在,这里是超市,是狩猎场所也是日常生活的基盘,没什么特别的。



注意力集中在空腹上,和腹中的饿虫对话。便当就在此处,半价印证时刻即将来临。



不要畏缩、不要颤抖,笑着去战斗,赢下来就行。就跟往常一样。



瞥了眼便当柜台的魔法师回转脚跟,走到我们所站的地方。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用似乎很柔和的笑容。



“这样就好。….要是你能早出现一年的话。”



用随时会消失的微弱声音,魔法师说完就与我擦肩而过。



店内的氛围起了微妙的变化,看来老叟已经开始贴半价贴纸了。马上店内骚动起来……不看也能知道,月桂冠降临。



与此同时…….像是跟我同调了一样,茶发的气势猛然加强,而光头和络腮胡也振作起来。…….这样的话,还能一战。



老叟走回员工室的时候,小立轻轻扯了下我的夹克。



“好、好厉害呢,佐藤同学…….要和那样的人……”



“曾经和他一起战斗过。……嘛,也不是一无所知啦。与其相比,快开始喽。”



小立急忙闭上眼睛和肚子里的饿虫对话,而卧则是看向枪水学姐。



她……可能不行了。像那一晚一样颤抖、怯懦,气势完全消失不见。



发现我的视线,学姐的脸朝着这边,而我却移开了视线。要是现在看到她的眼睛……我的心一定会乱掉。



暴风雨很碍事,必须要处理掉。同时,那一晚他所言非虚的话……魔法师,会以我为目标吧。必须要戒备。



话虽如此,既然月桂冠都出现了,最后毫无疑问要和所有狼为敌吧。



…….什么嘛。明明才是二月下旬,汗水却冒了出来。



用衣袖擦拭额头,用手直接确认自己嘴角的笑容。没问题。…….我,能够战斗。



老叟在员工室门前转身,向店内敬了一礼。然后,身姿消失在门扉之中。…….门扉关闭,声音响起。战斗的狼烟,升起了。



如同大炮射击的冲击和声响,是超过二十匹的狼和暴风雨的踩踏声。小立虽然没有完全扫除怯懦,却也奔跑向前。而我……总之先躲开强尼打过来的拳头。这些拳头没有腹中饿虫的加护,异样地很迟缓。我嗤笑这种样子的强尼,踩在满脸怒火的他的肩头,接着飞向天花板。



在天花板着地,我俯视下方。看见我动向的茶发、络腮胡、光头三人并没有跑向便当,而是各自分头战斗。由于他们的行为,乱战扩张开来。



冲向前线吧。我目标锁定,猛踢天花板。



视野角落里看到了枪水学姐站立的身影。她……果然不打算战斗吗。



我降落在最前线,没有在地板着地,而是在暴风雨的肩膀上。因为是橄榄球社,体格这么健壮真是帮大忙了。我猛踢这家伙的脑袋,然后马上奔向和络腮胡对峙的暴风雨那边。依旧是对准头部的飞踢,同时络腮胡也恰到好处地用掌击把他打飞。



络腮胡拍了下我的肩膀,从这只手能感觉到“干得好”的感谢之意。我不禁笑了出来。“继续”,说出这话的络腮胡也自信地微笑着。



他的手轻轻向某个方向推了推我的肩膀。在那里,茶发和光头正背靠背,被暴风雨围在中间。



络腮胡奔向别的暴风雨,我“哦”了一声,跑向茶发他们那边。围住他们的有三人。我正打算从背后袭击个子最大的暴风雨…但气息被发现,对方迅速回头,用手拨开我的拳头。而作为回礼,对方用粗壮的腿从右下方踢来。



就算接下这击也会被压制住,我想跳起来躲过这一击,但那家伙停下踢击…….我才知道这是引我上钩的假动作。踢出的右脚落回地面,以此为支点,他的左拳加上腰部回转的力量向我打来。



吃下这一击的话,会被打飞到哪里呢。要在挡住的时候减弱冲击…….?



正当我如此准备的时候,那家伙的平衡崩溃了。茶发在其余暴风雨的妨碍下依然伸腿踢在巨汉暴风雨的膝盖窝。



茶发就此倒下,被围着的暴风雨袭击。



明明是来帮忙的,但反而被帮忙了。我忍住想要苦笑的心情,看向失去平衡却依然打出拳头的巨汉暴风雨。看出拳头力道变弱,我向前伸出双手,往外侧架开他的拳头。然后空中的我沿着他粗壮的手臂回转,由于对方大踏步向前,所以和回转的我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



用架开他拳头得到的能量让身体回转,再把回转之力转变成向后的回旋踢。我右脚的脚跟————踢在了暴风雨的下颚。但是,太浅了。距离太近,脚后跟到达最大速度之前就击中了对方。



紧贴暴风雨身体的我没有停下来,就这样用双手抵在他的胃部,接着脚伸到他的双腿之间,在手臂注入全力,释放出掌击。



0距离之下的掌击与其说是击打,不如说推更合适。



连着茶发身上的暴风雨一起,巨汉被我打飞出去。



茶发抬起头部和一只手,她的嘴角、果然也是笑意。



打出掌击的我马上跑过去,握住那只手的同时往上拉,帮她站了起来。接着,两人从左右夹击正在和光头战斗的暴风雨,光头再补上掌击把他打飞。



“好,能行!”



暴风雨人数有十个,看来并非全员都在,但也无法像一年前那样压倒我们。更何况我们每人都在日常战斗中构筑默契……他们已经不是值得惧怕的对手了。



“……已经能抵挡这种人数的暴风雨了吗。…….不过、”



低沉的声音,以及在乱战中依旧能感觉到视线的强烈气势。魔法师,他摇曳着大衣的下摆,走了过来。



“可恶,魔法师也要插手进来吗!佐川你快去!!”



似乎是暴风雨首领的男子这么喊过之后,还站着的暴风雨分成了两组。四人奔向魔法师,剩下那个叫佐川的小个子暴风雨则是往便当————味增炖青花鱼便当跑去。



该去哪边?一瞬间的犹豫过后,我想起魔法师说过要将我击溃,于是就跑向便当。另一方面,茶发和光头过去掩护魔法师。



佐川跑到了便当区域的最前线。



发现暴风雨不是敌手,已经在最前线互相战斗的两匹狼发现了佐川,想要阻止他,但佐川从两人中间飞速穿过。



佐川的手伸向了便当。那时,有个菜篮飞向他的后脑部。以猛烈的速度漂亮地击中,佐川向前摔倒。尽管他想采取受身,但身体依然撞在了陈列架下方。而小立接住菜篮,疾奔上前。



对着身体倒下却努力想把手伸到陈列架上夺取便当的佐川,小立用滑铲给他最后一击。接着小立站起来的同时,也把手伸向便当————。



此时我也终于到达了最前线,小立就在我伸手可及的距离下。趁她注意力被便当吸引,我抓住她的后颈————不,已经被抓住了!在我的手伸过去之前,带着皮手套的手伸长,抓住小立后颈的同时向后拉扯。————是魔法师!



我看向身后。四只暴风雨已经到下,而且…….茶发她们正飞在空中。



“有什么好惊讶的。在暴风雨不再有威胁的瞬间,狼就只是敌人了。敌人是友军,而友军也是敌人。”



身披大衣、将小立拉倒在地的魔法师微笑着说道。



我惊讶的不是那个,他说的我早已知道。茶发和光头也应该知道才对。我惊讶的是…….太快了。打倒暴风雨和茶发她们之后再驱身前来,再怎么说也太快了。先不说她们,暴风雨也不是木偶人,四人齐上的结果,竟然在一瞬就被放倒在地。



小立仰面倒地,后脑部猛烈地撞在地板上,她手中的菜篮飘在我和魔法师中间。



菜篮。从菜篮的洞眼中,魔法师紧紧盯着我。视野角落里出现的是奔跑上前的狼群,而反方向的…….是半价便当。



“我现在不属于HP同好会。你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比以前更加瘦削的魔法师,他的笑容十分深沉。



盯住我的那双眼睛…….就像是发现猎物的兽眼。————来了!



“退下,佐藤!这不是你能战胜的人!!”



听见枪水学姐声音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退下”这个选项了。紧紧咬住牙齿,盯着魔法师的眼睛。脑中想到的是我和“大厄的斗牛士”秋鹿雅之间的约定。现在也依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含义,但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感受到我不肯退缩的心意,魔法师沉下重心。掌击、好快!



我做好接下这击的觉悟,但这是被奉为最强之狼的攻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曾经跟好几个拥有奇特招数的知名之狼对战的经验,让我加紧警惕。



迅速抓住飘在空中的菜篮。模仿“双头魔犬”那样,双手握住菜篮边缘,底部向魔法师推出去。在掌击的力量抵达之前就将其抵销。……本该如此的。菜篮的边缘扣进我的手掌心。魔法师硬是将紧贴在菜篮底部的手掌推了过来。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我也沉下重心,跟他对抗。伸直握住菜篮的手臂,叉开双腿站立。吼叫声震撼喉管。我、以及魔法师滑在地板上的鞋子内侧冒出烟气。



就这样拉开距离,以互相伸直手臂的状态僵立不动。



“干得好,佐藤。还算不错。”



让人感觉到是重量级的攻击,何等凌厉。…….然而,这就是最强吗?…….不可能吧。这样就只是力气大而已,相比之下秋鹿更————。



菜篮被弹飞,浮在空中。而魔法师缩短距离逼近。一瞬间采取抵挡的姿势……但是我放弃了。不清楚对方的攻击方向。那么,看我直接打回去。



如果事事都按对手的步调行事,那肯定会被干掉。



————被打中的话,就直接打回去。



我扭转身体,右脚大步向前。跟想要使出什么招数的魔法师缩短距离的同时,居合斩似的使出横向一字型手刀。魔法师俯身躲过。我随着手刀的势头,加上身体扭转的力量使出向左的上段踢。魔法师下蹲、并扭脖勉强躲过。



“让我想起了乌头学姐呐。你是从跟她之间的战斗中学来————”



听到魔法师行有余力的话语,我心中窃笑。我的攻击,还没结束呢。



手刀、左上段踢……之后顺着踢击,接上向右后方的回旋踢。脚后跟踢中睁大眼睛的魔法师侧头部————不,被他挡住了吗!



由于是用手腕突然挡下,所以身形并不完美,这样下去能压倒下蹲状态的魔法师。他虽然倒在地板上,但却马上调整好姿势。看样子,与其说是被我的攻击压倒,不如说故意倒地减少伤害。



“三段攻击吗。还可以。如果是现役时代的乌头学姐,应该还能追加一两段攻击吧,不过就你而言已算不错了。……好,接下来轮到我了。”



魔法师缩短距离踢出一击。考虑到之前那一击的力量,要是处理不当的话可能会被压制住。



躲开吗,还是挡住呢。由于之前的攻击,身形没有稳定的我选择后者。



用手臂将从旁打来的这一击给挡————不住!?



虽然这踢击充满力道,但也只是踢击而已。拥有基础体力,加上月桂冠出现后、经由腹中饿虫的加护变得比平时更强的我应该没有问题才对。然而魔法师的脚却破开了我的防御,踢中我的侧腹。



睁开眼睛,“阿勒”地低吟一声后,我的视野中出现了魔法师的下一个攻击。拳头。在侧腹收到的伤害波及全身的现在根本无法闪避,我为了挡住而采取守势。这样会被打飞吧。但是,向这边疾驰的强尼、正努力站起身来的小立、以及别的狼都在奔向这边,便当应该不会马上被夺走,时间足够我再回到前线……。



“……诶?”



我再次体验了不可思议。原本防御着的手臂被弹开,魔法师的拳头完全打在我的面门上,而且这一击……好沉重。



视野模糊,脑袋昏沉。身体向上牵引,我被打飞在空中。



“还太嫩啊,佐藤。还是说,枪水没把我的招数告诉你吗?…….不,就算告诉你,你也束手无策吧……哼。”



被打飞的我,不可思议地在很近的距离下听见魔法师的话语。



这也不奇怪,在摇晃的视野中,就在伸手可及的距离下,他从空中继续追击。



我在空中承受他的踵落踢,猛地坠落在地、弹起。但是,我还能————。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身体又感觉到了什么。拳头、魔法师的追击。无法避开,只能挡下————但我正处于空中。不过就算被打飞,我受的伤并不算重,依然能站起来。



脑中浮现出各种选项及其后续,在我的耳中,响起低沉的声音。



“要在你变得更强之后再击溃啊。”



抓住反弹在空中的我的左腕,魔法师用另一只手握拳灌进我的腹部。



几乎要撕裂身体的这一击,让我————。



枪水只能全身颤抖着、眼睁睁地目视这一切,目视魔法师、金城优蹂躏超市的场景。打倒学弟佐藤、继续追击直至佐藤无法动弹。平时的话会去帮忙,但是………。



便当柜台前站立着的,只剩下一个人。魔法师、金城优。打倒佐藤之后,又横扫所有狼群…….在二十几个死尸间,只有他一人站立。



“…….结束了吗。怎么样,仙。要来吗?”



站在岛棚前的枪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魔法师眼神悲伤地看了眼枪水,摇摇头,踏过累累的死尸。立短发少女呻吟着想抓住他的腿,但却无法阻止他的步伐。



金城悠悠地拿起月桂冠。



他一眼都没看倒在地上的狼群,只是直直地看着枪水……不,是在看枪水身后的收银台,两人的视线没有交接。



走近的时候,枪水几乎要窒息了。当两人擦肩而过,他的手放在枪水头顶,让枪水泪眼朦胧。明明一直都想要让他这样,但现在和回忆中的不同,没有丝毫温暖。给枪水的,只是沉重痛苦而已。



“仙,你想让我失望几次才高兴?……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丧家之犬,只不过是胆小鬼而已。差不多下定决心吧,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金城的手的重量感消失,脚步声远去了。枪水的视野扭曲,溢满了眼泪。不想让眼泪流出而抬起脸颊时……和倒下的佐藤视线相交。



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意识,但是,他微微睁开的眼睛……就像是小狗看着抛弃自己的主人一样……。



“………金成学长……我…….”



“作为女性的你毫无用处,我需要的是身为狼的你。这话我应该说过很多遍了。下次就是你,那也是……最后一次了。或者你继承最强这个枕词,或者由我带走。两选一,只有你能够选择,寒冰魔女。千万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金城穿过收银台的声音,让枪水捂住脸蹲下来。



接着,在学弟的眼前,她像孩童般哽咽抽泣。



HP同好会的社办房间中,充满了异常沉重的气氛。我和眼睛红肿的枪水学姐都没有参加剩余便当的争夺战,也没有购买熟食、井兵卫、嚼益嚼或卡路里之友……两人保持沉默,回到了社办。她支撑我身体的时候、以及现在…….我和她之间依旧是沉默。



看着这样的我们,戴上眼镜的白粉显得坐立不安。看她的样子,就像是“在一旁看着准备旅行的一家人的小狗”。



处于异常的氛围中,即使竖起耳朵、睁大眼睛去收集情报,却依然不明所以,让她十分不安……。



白粉在枪水学姐的催促下加热了她抢来的便当……但由于我们都没有晚餐,让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别在意,白粉,你吃吧。”



“那个…….好、好的。我知道了。……开、开动了。”



与窗边的枪水学姐隔开一个座位坐下,白粉瞄了眼学姐和坐在对面门口处座位上的我,打开了便当的盖子。



闻起来很好吃的香味四溢,但不可思议地我的肚子并没有咕咕叫。也没有食欲。我仅仅是握着白粉给我准备的麦茶杯,润了润嘴唇而已。



枪水学姐也是一样,背靠在座椅上,仰望浮在天空的月亮。



“那、那个……在老叟的店……发生什么了吗?”



白粉咽下口中的便当,问道。但学姐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然仰望着天空。所以……我也问道。



“学姐,魔法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指什么…….?”



学姐的视线没有与我们相对,很不自然地转动眼球。我再次大声喊出她的名字,让她看向我这边。学姐往常如同黑水晶的眼眸,现在像是发怒的孩童一样眼角泛光。



“学姐,魔法师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说学姐逃跑什么的…….另外,作为女性的你毫无用处,想要的是身为狼的你,这些————”



别再说了————学姐怯懦而又恳求的脸庞表达出这个意思,让我无法说下去。



“………拜托了,请说出来。学姐,你和那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拒绝。这个是……私人的事情……”



“和超市里的争夺战相关的话,我就有问的权利。”



“那个…….”,学姐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让我烦躁不已。不能烦躁————虽然客观地这么想着,但我也无法阻止自己烦躁的心情。所以,我说了出来,之前早已知道却不甚了解、不让自己去想却难以做到的那件事。



“……和情人节那晚的对话,有关系吗?学姐。”



“为、为什么、你会………!?”



学姐的手拍在圆桌上,带着椅子向后翻倒的气势站起来。眼睛睁得滚圆,直直地盯着我。



惊讶的学姐、和被罪恶感束缚的我。两人间沉重的沉默在持续着,将其打破的,是发出吞咽声硬是把便当全吃进腹中的白粉。



“那个……发生了什么吗?”



一时间的沉默过后,枪水学姐扶好椅子,两肘撑在圆桌上抱住脑袋。



“我、被金城学长………拒绝了,在送给他巧克力的时候。跟去年一样,今年也是。”



低着头,学姐用自虐般的声音嘶哑道。



“说出来之后,觉得反而没什么了呐。……哼。没错,我、只是…”



“被金城学长拒绝了,但现在依然很喜欢他…….是这种状况吧,但这跟超市有何关系…….?”



枪水学姐吃惊地睁大眼睛,湿润的瞳孔看向白粉。



“诶?啊,那个、因为…很早之前就这么觉得……不、不对吗?”



看着惊呆的枪水学姐和慌张的白粉两人,我在内心苦笑出来。确实如此啊,一般都会发现的。……正因为如此,我才尽可能不让自己去想那件事。



就像是我不去看、不去想,那件事就并非如此了。无意识地、像小孩子似的。会有这种念头,果然我是……啊,不行了呐。



“…….是吗。…….对。你说的…….那个……没错。”



学姐发丝微乱,逞强似的说道。脸色通红,眼睛里满是害羞和后悔。



“一直……都喜欢金城学长。即使那个人离开HP部,我也一直…….”



就算早已知道……她说出来的话语,依然让我听得很痛苦。



这次是我想要紧紧抱住脑袋。



一切的开始,要追溯到两年前被金城优发掘那时。枪水开始向佐藤和白粉陈述。



那时枪水彷徨于半价印证时刻的超市,第一次知道半价便当、以及被称为狼的存在。跟一年前的佐藤和白粉一样,因为不经意地向半价便当出手,被狼群袭击了。但幸运的是,半价印证时刻刚开始就被当成单纯的狗被打倒。或者说凭借压倒性实力支配全场的金城与HP部部员们早早就结束战斗,没有发生那种被打得无法再站起来的事情。



第二天也是,为了确认究竟发生了什么,枪水来到超市,再次遇见金城他们……然后,又被打倒。



“现在想想,那个可能是入社考试吧。虽然有些自出自擂,但我感觉那是为了测试才能和毅力的考验吧。”



被邀请一起吃晚餐,那时枪水陈述自己的不满。自己只是来买半价便当而已,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呢。



————自己走到战场,自称是普通人、跟自己无关,你觉得这样就不会有子弹射向你吗?



被这么回答后,枪水吃着卡路里之友,想要提出反对。但她想起之前老师上课时曾说过,有对日本情侣不知为何闯入中东战争地带的最前线,最后受到保护的事情,于是枪水就把想要说出口的话随着嚼益嚼咽进喉咙。那件事的当事者已经回到国内,但却成为了全世界的笑柄。



半价便当争夺战并不像体育竞技那样公平,而是全力战斗的战场。既没有讲解规则的解说员,也没有温柔对待初学者的礼仪。是生是死、是饥是餐,两者选其一的狩猎场。



要说当时就被吸引,这是骗人的。



当时的枪水只不过知道了这么回事而已。不过,生活在那种场所的HP部部员们、以及他们给自己尝过的半价便当的美味,已经紧锁她的内心。



“就这样我进入了半价社。然后…….随着金城学长越来越接近最强,我也在‘裹腰布’这个称号中成长起来……接着…….嗯。喜欢上了……学长,然后…….乌头美琴她、对我…”



为了帮助枪水,金城为了挣脱“部员间不能互相争夺”这个社规而退部,击败乌头,保护枪水。而这,就是半价社崩毁的开始。



“乌头是契机……。然而,让半价社崩毁的……果然还是金城学长。那个人,一直在追求敌手。跟战术上存在破绽的‘火蜥蜴’不同,他是真正含义上想与最强对抗,并超越自己……”



枪水叹着气从椅子上站起,抬头仰望月亮。



无论或盈或缺,月亮总在那个地方,这让枪水感到十分羡慕。



今天的晚风也依然冷得让人发抖。但金城优依然选择在公园用餐。果然想在月色之下享用半价便当、甚至于月桂冠,才是作为狼的心情。



坐在公园角落的长椅上,把已经在超市里加热过的便当放在膝盖上,感觉到烫伤一般的热量。……这个感觉,很棒。



金城拿起免洗筷,双手合一。————开动了。用这句话表示对今晚粮食的感谢、以及用餐的开始。这晚餐,也是绝对胜者的证明。打开盖子,浓厚的味增香味飘溢而出。老叟的味增炖青花鱼,月桂冠。撒上芝麻的米饭,鸡蛋烧跟鱼糕的组合、加入芝麻的菠菜,还有黑芋、蒟蒻、胡萝卜、牛蒡等少量煮菜。这些小菜虽然时有改变,但味增炖青花鱼却一如往常。挪威产的肥厚鱼身,比日本产的脂肪量多了很多。虽然并没有多鲜美,但加上老叟秘传的入味手法之后,挪威产才是最佳选择。



金城把筷子伸向青花鱼,果然最先要尝尝这个。



经过炖煮之后,鱼皮依然没有破损,反而散发出光泽。把免洗筷刺入鱼身,柔软得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用筷子夹起鱼肉,光滑的断面甚至能隐约看到自己的脸。



金城把鱼肉浸在容器中的汤汁里,然后吃下。鲜甜的味增在口中扩散,紧随而来的是青花鱼的鱼脂风味。



……柔软,浓厚。让唾液不断分泌。金城的筷子马上伸向米饭,把撒有芝麻的米饭送入口中。咀嚼,随着幸福感一起落入腹中。接着就像是扫除青花鱼和味增的油腻般,生姜的风味在嘴中弥漫。



老叟的味增炖青花鱼,依旧十分美味。



“…….月桂冠果然名不虚传,但是………”



还不够。至少没有超越去年之前吃过的炖青花鱼。他至今还记得那让人忍不住高喊出声、目眩神驰的美味。



虽说回忆会美化事物,但并不至于让味觉也出现变化…….金城有着这种自负。



还缺少什么,一点点、一点点的什么。



加入这一点点的什么之后,半价便当就能更上一层楼……然而金城却无法得到。



————胜利的佐味。



在争夺战里获胜,而且是压倒性的胜利。击破暴风雨、打倒黑妖犬和善良妖精、横扫老叟店里平均以上实力的狼群,获得了胜利。



…….但是,对身为最强之狼的他来说,这根本算不上胜利。



全都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自然而然地掉落在地一样。根本无法获得胜利的佐味。



现在的金城处于山顶。只允许一个人站立、名为最强的顶峰。……在那里,没有能称得上朋友的敌人。



“爬上来,仙。你…….只有你能爬上来才对。爬到这其余HP部成员无法企及的地方,自‘亚瑟王’诞生之后,无数后继者涌现的顶峰…….”



当她登上来的时候,自己一定能吃上最后的、也是真正的半价便当吧。



怀着这祈祷般的期待,金城抬头仰望。



他有这样的感觉,她也在仰望同一片天空。



魔法师在寻求敌手。寻求能与自己对等战斗的真正宿敌。



但他已经到达了顶峰,那里没有任何人。没有互相竞技、拳脚相加的对手。在那里的,只有无聊。注定获得胜利的半价便当争夺战,无法得到胜利的佐味。



即是说,作为狼而言最美味的半价便当,他无法在真正意义上吃到。



魔法师一直都在寻找各种敌手。但是,那些人的实力都不够。无法实现那种全力借助知识、体力、和腹中饿虫力量的狂热战斗。



这样的他偶然注意到了,同一社团内的伙伴们。为了从乌头手中保护枪水而离开HP部,乌头————“狼毒草”的强悍让他感到兴奋。



虽然不再有强敌,但还有强悍的伙伴们。在半价便当争夺战里,敌人可以是伙伴,而伙伴当然也可以是敌人。



因此,魔法师没有回到HP部,不再受到“部员间不能互相争夺”这个条规的束缚,与曾经的伙伴们战斗。



知晓金城苦恼的伙伴们虽然都站了出来,但最终都被打倒。曾经轰动全国的HP部猛者们,在败北与空腹的记忆之中,为了锻炼身为狼的自己并追赶金城,各自离开HP部。曾经的伙伴变成敌人,互相开始了较量。



结果,HP部变成一个空壳,最后剩下的只有枪水一人。



她无论如何都想让社团继续存在、变成原来的模样,但她的奔走都是徒劳。不止如此,她甚至被曾经的伙伴当成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