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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谋略+距离=」(2 / 2)


歹徒的存在,是否正促使着在场的人做出戏剧化的演出?



而出声回应的正是那个没有自我主张的人。



最前排的杉田(就叫他杉田吧)不顾被泥土、汗水弄脏的头发,抬起头来。



「喂…你…快…住…」



「啥——?」



歹徒弯腰威吓杉田,仿佛杉田的口吃带给他莫大的快乐。



「这…这种事…这……」



「喂喂……你去考大学面试时也想这样对主考官说话吗?我看你重考一辈子吧。」



歹徒正确地给予杉田不合时宜的指导。总觉得他接下来会不小心说出自己其实想当老师。



接着,明确地反驳歹徒的则是别的男学生。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后方传来不卑不亢的声音。歹徒抬起头来,而杉田则只转过头去。



「这种行为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说话的人是稻泽。他的声音连我们都听到了,真不愧是话剧社成员,语气中不带有一丝恐惧。他微微张嘴,肩膀放松,即使只是故作镇静,也相当有模有样。



被同社团的同学占尽好处的杉田看着插嘴的稻泽,不知所措地颤抖着身体。



「我有允许你发问吗?」歹徒奉劝稻泽退下。他吐出过多氧气后笑了。



「这样你就不能用我们没问来当藉口了。」稻泽语气坚定地说道。



「臭学生,你的嘴巴很利嘛!」歹徒轻轻敲打持枪的那只手,彷佛在说着:「你忘了这东西吗?」他将剩余的弹匣踢向稻泽。



「我在向我喜欢的女孩搭话的那段期间,萌生了勇气。」



稻泽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对抗着歹徒。他摆出正统派主角的架势面对罪犯,让人不禁认为他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这下也难怪歹徒要哑然失笑了。



那小子,我想就算他知道「阿道」一词对麻由的意义,也不会拿来乱用吧。



这种强势又死脑筋的价值观让我觉得很厌烦。



附带一提,稻泽同学喜欢的女孩现在已完成阿道给予的任务,并且对还不能吃便当这件事感到不满。她不是咬我耳朵就是搔我侧腹,总之就是希望我理会她。我何尝不是如此?对我来说,与其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盯到眼球发干,我宁愿大喇喇地和麻由腻在一起,加速梅雨的黏腻度。我的愿望,就是和麻由两个人腻在一起长香菇。



我没有骗你喔——信口开河当中偶尔也会出现真话,这时应该珍惜才是。我握住麻由的手。这触感仿佛捧着一个被茶温热的碗,让我感到一丝安心……但麻由回握到一半,我的手就被握碎了。她拉着我的手上下晃动,使我的痛觉和灼热感不成体统地越来越膨胀。



「…………………………」到底是谁说握手是合法的性骚扰?



正当我们在谜般的桥上确认彼此之间奇怪的羁绊时,稻泽和歹徒的舌战盖过了周遭的嘈杂声,静静地演奏着。



「你问这个干嘛?又不能解决什么,现在还不到媒体报导我犯案动机的时候啦。」



「因为我认为这样一来,我对你的态度或印象就会改观。」



稻泽的遣词用字都没有问题,但这不代表正确。



就因为他没有这层自觉,跟我才会合不来。



他和我这个有自觉而被赶出正确答案蚊帐外的人之间的交情,可说是在网友之下。



「……这个嘛——行动指南、朝会、欺负人。真好,也对,OK,我就说吧。」



歹徒的态度彷佛正在逆摸混杂着自我陶醉和烂醉的神经,接受了稻泽的要求。他那之前一直望着远方、任凭想像飞驰的眼眸终于归巢,脸颊歪扭至极。



「这个呢,其实是为了让你们累积社会经验——不过学校并没有公认这件事就是了。」



歹徒的这句话令所有人目瞪口呆。他继续说着:



「有了这些经验,将来对你们的人生会有很大的帮助喔。小小年纪就可以得到这种经验,你们真是赚到了。啊,顺便告诉你们,我的梦想之一,就是成为可以发号施令的人。现在我的心情就好像是突然空降为公司董事长一样呢。」



歹徒喋喋不休地用着尖锐的音调说话,在他人头上点缀出银色的色彩。



动机之轻和伤势之重无法取得平衡,在场的人不禁哑口无言。



对于自己的肉体已经和子弹邂逅的人来说,受伤的缘由应该让他们不寒而栗吧?



歹徒爽朗地诉说着疯狂的有效性,但没有人赞同他。正压着伤口的学生光是忙着泪涕纵横就已经没有时间开口否定。以我这个旁观者来说,他们这样的态度根本是助长歹徒的恶行。



像他那样的人为了独善其身,会将根本的营养抢到自己身上来。因此即使根部已经往下蔓延到绝望的深渊,也不能中途放弃抢夺的意志。



我待在地下的时候,就是因为办不到这点……才会让麻由动手。



让爱漂亮不爱打扫的小麻收拾了大家。



他们是我的家人,照理说应该要我亲自下手才对。



我这人真是太失败了——我常常后悔自己的窝囊,有时也会想自杀。



最近我想跳楼的欲望克制了不少,不过……我或许只是虎视眈眈地在等待最佳时机。



算了,现在不是思考我的生命旅程的时候。



我应该看的,是在这群迷途羔羊中问出最让人愕然问题的稻泽同学。



以他的观点来看,歹徒所使用的暴力已经超过了「愚蠢」的范围。



为了粉碎正常人的价值观,他们的拳头既强悍又坚硬。



在这种状况下,稻泽该不会以为只要问出动机,就能连带说服歹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任意发问的代价,就是必须承受严格又疼痛的教育指导。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很好的社会经验,对我也有好处,可说是达成双赢的最好方法。这种事情平常是不会有人告诉你们的,尤其是那些大人。我特别处置了这里的大人,因为我觉得这个想法也包含了教育家的观点。至少现在那些正为挨子弹而受苦的人已经学到重要的教训了。你说对吧?同学。」



歹徒对稻泽搭话,顺便给了他一枪。稻泽的右脚踝附近中弹,他右脚转了一圈,痛得差点趴倒在地。虽然身体撞上地板,但他咬紧牙根忍住满溢出来的痛苦,硬是不愿放声大叫。看来,看了方才那名中弹的女学生后,他已经做好了挨子弹的心理准备。



但是,他误以为灾祸只会降临在他头上。



歹徒为了奖励自己教训了嚣张的学生,顺便也开枪打了坐在我后面座位的男生、陌生的别班女生、同班的爱跷课男生等三人,而且全都避开了要害。这样一来,在场已有将近二十人身上被多开了一个洞。



体育馆内回荡着受伤学生的哀嚎:若将这情景完美地画成一幅画,说不定会得个什么奖喔。这种血淋淋的气氛,或许是来自每个人惨绝人寰的悲鸣。



(自称)是我朋友的伏见和长濑尚未负伤。这大概不算是件坏事。



歹徒再度开始填装弹药。他似乎还射击得不够——这个人彷佛在玩打靶般地轻松自在,几乎要开始吹口哨了。他将随身听从右边口袋拿出来把玩,看来乐曲似乎已经播完了。



在这第四个小时,尸横遍野中再度增加了几具尸体。



他们的内脏还没有露出体外,因此点出了这幅画的主题。



先不论受伤的他们的生死与光辉的未来,我很担心麻由看了这些浑身是血的男女宛如,马铃薯般在地上滚来滚去会不会挑起她心中的伤口,或是腐蚀她的心灵——不过麻由本人却若无其事地玩着我的小指,彷佛正在确认我的小指孔有没有阻塞,这样我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样啊……阿道和小麻在那些人中弹之前,身上就已经多出一个洞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决定停止追根溯源。



这趟免费演讲会真是让我收获良多,我要对他的诚实表达敬意。骗你的。



我了解敌人的性格了。回首以往,拥有这类思考方式的人我已遇过太多,多到两手数不完。现在正沉浸在芝麻小事中的那个男人,正是充斥在这世上的典型罪犯。



他的思考方式相当贫乏,很适合鸡毛蒜皮、二流等各式各样的表现。



但是目前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遮蔽物,而且又是直线距离,加上他还握有枪械,在没有臼齿的加速装置下跑去跟他对抗根本就是自杀的行为,比敢死队还糟糕。



就算舞台后方有铁橇(真正的铁橇或假铁橇都可以),我顶多也只能拿它来和校长的金属球棒对抗。



这样一来,就只能请对方飞蛾扑火了。



飞入火中的夏季虫子。引诱它上钩的,是一只勤劳的蚂蚁。



我将手伸向窥视窗附近的广播器材,准备将反抗的烽火装到声音里去。



我这个业余广播社副社长的头衔可不是浪得虚名。对了,我在刚入社时,曾和伏见互相推卸社长宝座。我记得当时因为伏见的记事本中「交给你了」、「我要让贤」、「你很适合」的额度已经用光所以无法反驳,因此就欢天喜地地就任了。



好,动脑不如动手。



都已经什么时代了,我们的设备依然不对应CD,主流仍旧还是录音带。



不过呢,每当我像这样玩起广播设备,心中就会浮现这段苦涩的过去——数年前我去K老师家中作客时,K老师目睹了我在房间一个人转着光碟自嗨,口中还说着:「回到五分钟前!」不过之后我也撞见K老师在自家院子里开心地对着花圃中盛开的花朵说:「生长吧……全新的生命啊!」(注:上述两句都是影射《JOJO的大可妙冒险》第五部登场人物的台词)所以害得我们俩都无法轻易嘲笑对方。两个都是骗你的……希望如此。



我将手放在头上暗示自己:「能记忆在脑中的黑暗过去无法超过三个。」结束了准备工作。



接下来,我只要用食指按下播放键就好。



这么一来,我和麻由就不能再以本事件的旁观者自居了。「又来了」、「我习惯了」、「日常生活本来就是这样」。而且,这件事和我大有关系。



饶了我吧。我还得假装主角几次才行?我又不是主角的料。



即使现在处在事件舞台上的人只有我们两人,但——



我既不是话剧社成员也不是罗蜜欧,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必须背负灾难至此?



我在深呼吸时偷看麻由的表情……看着她张着大嘴打呵欠,真令我有点害羞。



好像吸尘器喔。这孩子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容量?



……算了,别想了。要是不小心想出来了,我会因为容量过少而开始绝望。



今天,我也要为了自己而努力。这次一定要拿到快枯萎的好宝宝贴纸。



「我按。」



不朽名曲的序曲开始流进体育馆中。省略了名字,是不是更能接近真相呢?



长濑和伏见还有稻泽及其他人注视着上方的音箱,议论声宛如稻浪般开始向外扩张。歹徒依然不忘警戒周遭,静观其变。



半晌之后,三流音箱开始破音,播放出开学典礼、结业典礼以及毕业典礼才会播放的校歌。



「小麻,你会唱这首吗?」「完全不会——」这说法真可爱,我不禁摸摸她的头。



麻由的头像小狗尾巴般地摇来晃去。



附带一提,长濑她记得歌词。当我们去唱卡拉OK时,她不知为何一个人卖力唱着这首歌,还莫名其妙拉我跟她合唱。记得她还挽着我的手……算了,别再想了。就让那时的回忆像海草一样在我心中的水底晃荡就好。



「好了。」我抱着麻由用力往下蹲。



两秒后,一颗子弹贯穿了正面的玻璃。果然攻过来了。



该说他果断或是鲁莽呢?总之他似乎很喜欢杀人。



虽然我强装镇定,但由于我看麻由看得入神而来不及闪躲,以致于身体某处中弹,笨情侣的肝一下子为之僵硬,引发剧烈疼痛——感觉上。



是因为我的情感很健忘吗?我总是只能以暧昧的型态将心灵重现出来。



「有东西飞过来了。」麻由一边定睛看着碎玻璃,坦率地接受了现况。



「对啊。不过既然它没有打中我们,可见速度不够快。」骗你的。



「嗯——爱&刺激,爱&悬疑。」



「需要爱吗?」「这可是重点唷。」「那就采用吧。」「嗯。」麻由抱紧了我。



在这段期间,又有两发子弹射过来了。悬疑子弹悠悠地飞越宛如糖果般的爱,打碎了玻璃。



爽快的破裂声,以及横躺在旁的碎片上映照着……糟了,我们没穿鞋。我怎么没料到这一点呢?



算了,只要踩下去就万事OK了。



何况我以前还曾经踩过挺直腰杆的小刀呢。那时真的很痛,痛得让我误以为自己的嘴唇啦、内脏等部位直直被拉高了三十公分。剧痛就像那样一口气直冲头顶,将五脏六腑全部往上拉。



跟那种地雷比起来,玻璃碎片根本就跟木箭陷阱没两样,因为不会造成致命伤。



子弹停止过马路了。若非红绿灯中途转红,就是敌人不方便送子弹过来。他应该是在填充子弹吧?另外我还得到了一项情报,那就是来福枪的子弹只有六发。如果这项情报关系着本次事件是否能顺利解决、起死回生,那么那时该由谁……没有啦,我说得太夸张了。才刚出生就被丢在坟场——这项知识大概就是类似这一类的吧?



接下来,对方恐怕也不会再浪费子弹了。



校歌正悠哉地演奏着副歌。在这首歌唱完之前,我决定先待在这儿静观其变。话说回来,这首歌还有乡长啊?



用来确认体育馆状况的玻璃已经碎裂,现在我们只要一站起来就会变成蜂窝。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我们不能如此鲁莽行事。现在还不能让视觉出场。现在我必须将神经全部集中在听觉上。如果这样还不够,我甚至可以割掉脚的小指或身体的神经来借给耳朵利用。



现在我只要趁着音量大得吓人的校歌还能混淆视听时,将脚步声从地板上捡起来就行了。因为现在能堂堂正正地使用双脚行走的就只有歹徒,只要我也站起来行走就会变成蜂窝。



「………………………………」



假若那名歹徒真是如此游刀有余,那么我就会被射杀。如果他是个莽夫,在这种情况下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攻过来。



可惜那名歹徒既冷静又理智,因此不会轻举妄动。



我有武器。我有枪。不保持距离就没意义了。应该慎重行事。



他误以为自己是贤人,因此只会依据贤人的准则行事。



刚才的学生们因为想保命而远离持枪者,而他也和那群学生没什么差别,为了保全性命而限制了自己的行动,也正是所谓的「凡人」。



他只是个普通人,只适合待在地下玩弄人类,不适合在外犯罪。



如我所料,他只是个小角色,能伤人的东西只有子弹。



以一个罪犯来说,他比我父亲还逊——这点人性我不得不给予鼓励。



接着,我也得感谢他这么容易就让我参一脚。



侧耳倾听。



接下来对方要做的,当然就是已经晚我一步的「情报收集」。



「该不会……这里面有人缺席吧?」



歹徒用着尖锐如酒瓶割喉的声音呐喊。到现在才想起要点名,一开始就应该要先点名了吧?



——现任教师应该对于他草率的教学方式提出抗议才对。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



「喂——!谁躲在那里?再不出来,我就要把你当作害虫开枪杀掉罗!」



歹徒使用扩音器大声地恐吓,不愿输给校歌的音量。他自己应该也不认为这么一句话就可以逼对方投降吧?没多久,这单纯的搜索就停了下来。



「啊——错不了!那里一定有个不听人说话的臭学生,而且还捉弄大人!喂,怎么样?喂,你去看一下你朋友!」



这时他恐怕正用枪抵着身旁的学生,要他尽快查出我的身分吧?



这就对了,快来收集会让你晕头转向的情报吧。



那些情报对我来说,比武器还有利于作战。



当人们如我预料地开始行动时,带给了我一股愚蠢的快感。



这种感觉,就彷佛打开装满了杂物的铅笔盒时,一拿就拿到想要的东西一般。



喔——原来那个男人他想品尝的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啊。抱歉,被我抢先了。



骗你的。在你抵达我的所在地之前,我就会先行处理这起事件了。



「……为什么我会这么有把握呢?」我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



我开口告诫自己别得意忘形。我用手指捏起玻璃碎片,麻由一看到我映在玻璃碎片上的倒影,便急着对我这个窝囊废说:「阿道你别担心!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小麻会想办法赚钱的!」看样子这个误会可大了。我手上紧握着的拳头这时感到相当难过。与其让麻由为我担心,我宁愿赌上一把——我怀着这样的心情说了声「谢谢你」,捏了捏麻由不尖挺的鼻子。「呼咪!」麻由若无其事地接受了我的道谢,派眼球出差探寻我的意图。



校歌唱完了。歹徒那粗声粗气的声音覆盖了校歌的余韵。



「少了两个人?喔——哼——哈——两个人啊?那两个人就是那些像寄生虫一样停滞不前,需要一些特别的社会经验的人啊?真是谢谢你们的协助啊,你们刚好可以借我当个负面教材,让我教导大家扰乱团体行动会有什么下场。」



他正拚命用挖苦的话语挑衅,然而份量太轻,彷佛在抵达这儿之前就会先行氧化。不只如此,那些话还包含着幼稚的试探。他在试探我们,因为他现在正感到不安。



好奇心与恐惧感遇到同一种成分后产生了变化,充斥着内心。



该进或是该退?这两种选择的差别只在于投下哪种意志的燃料罢了。



「唉呀。」我暂缓人类考察,解放麻由的鼻子。「嗯唔唔。」麻由得到了微红的鼻子,舍弃了玻璃碎片。我用手指轻柔地梳着这名彷佛呼吸着不同于人类的空气成长的少女,豢养心脏的跳动。



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获得援助。但在现实状况下,我只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件事。所以,我必须想想办法。



援助不是等待就可以等到的,而是必须自己创造——这一点就跟「机会」一样,人们应该要有这层共识才是。



最近我总觉得自己正在尝试解决心灵运动不足的问题。我的肌肉痛得要命,老是惹得喉咙或胃的底部发疼。毕竟上面的视线很难忠告自己「这是白费工夫」。



一知半解的兵法正是受伤的基础……好像不太一样。



我想说的是:一知半解的知识只会增加无用的选项。我找不到适当的比喻方法,只好「将叙述式的英语题转换成百选一的选择题」。



另外,这次的「怪物」也很适合拿来当例子。



现场少了两名学生——对方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好。



但是,对方无法确定敌人是否有两人。



在这座体育馆里?有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分头行动?在舞台上吗?还是其实有三个人?



我之所以播放低知名度的校歌,就是为了在对手头上种植一大堆问号。



我并不像某个长濑同学一样,只是单纯想将场子搞冷。



接下来,那名歹徒将难以处理自己的武器和身体,弄得身心剥离。



我要让你知道自己有多没用。



接着,我要让歹徒先生照我的剧本,从舞台导演转换成登场人物。



以一个失控傀儡的身分——



为了准备好行程。



为了构筑成结果的过程。



我握住早已准备好的麦克风,打开主电源。



电流点亮了微小的生命,我目睹着声音的发粉开始发挥效用,来,开始播放了。



在含糊的杂音结束开场白后,我这个司仪的声音响遍了整座体育馆。



『在合唱校歌之后,紧接着轮到在校生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