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团黑雾，黑雾未动，始终未动，小锦鲤想了想，主动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碰了一下那团像手的雾气。

  霎时间，黑雾吞噬了他的手，小锦鲤只感觉到一片温热。

  他被抓住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小锦鲤茫然地抬头看着复始，复始亦是注视着小锦鲤，闻言依然是有好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直到他伸出另一只手，碰了碰小锦鲤的脸。

  飘渺空旷的嗓音静静响起，“你都知道了。”

  小锦鲤微微动了动脑袋，躲开了这团雾气的触碰。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痒，这种触感和被真正的手触碰的感觉很不一样，具体他形容不上来，只觉得更轻，更虚无。

  复始看到小锦鲤的动作，顿时顿了一下。

  下一秒，小锦鲤主动靠近复始，伸手戳了戳复始像是脖颈的位置。

  他说：“我是知道了呀，我又没有生你气，你干嘛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

  复始：“……”

  复始低低道：“没有。”

  “你有。”

  “嗯。”复始改口，“我有。”

  “我们还是天下第一好。”小锦鲤眼睛亮亮地说，“认识这么久了，我知道你的，你才不会干坏事，对吧？”

  复始道：“嗯。”

  “那你什么时候能变成我这样呀？”

  “快了。”

  “我不信。”小锦鲤皱了皱鼻子，软软控诉，“上次见你你也是这样说的，我都一觉睡醒了你还是一团雾气。”

  复始顿了顿，“这次很快，你不用离开，你陪着我。”

  “很快就会。”

  小锦鲤说：“下一秒吗？”

  “……”

  “好吧，那你要快点。”小锦鲤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想要复始放开自己，然而复始始终不放，那团雾气简直像是如有实质般，攥得特别紧，

  于是乎小锦鲤说：“你松开我。”

  复始：“嗯。”

  答应是答应了，却还是没松。

  “你再这样，我们就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复始：“……”

  复始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小锦鲤往后退了一点，让复始幻化出一团黑雾让自己坐着。

  复始照做，小锦鲤坐了上去，满脸认真地看面前的黑雾，等待着复始变成人的时候。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就这么过了不知道多久，黑雾外面突然又多出一道别的气息，复始往外看去，神情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