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看，放心了。

  两人彼此互看的眼神，不会有假。

  随后，一众人没到正厅，直接去了膳堂。

  膳堂门口曲舟意和顾世子已等候多时，见众人来，上前请安。

  楚王道，“免礼，进吧。”

  “是，王爷。”众人道，顾世子却忍不住看向陆云瑶。

  很明显小姑娘刚刚哭过，眼圈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整张小脸可以说是又红又肿。换个人这般，会影响美貌，但放在陆云瑶的脸上却仿佛更美了，如果说之前的她是面若桃花的话，如今却如同结了果，水灵灵的面颊不正像刚刚结出的果子？

  陆云瑶心思都在永安侯身上，两只手紧紧抱着永安侯的手臂，生怕眨眼之间失而复得的爷爷逃跑，连身旁的楚王都顾不上，哪注意到了顾世子的眼神。

  顾世子正偷眼看着，却突然感受到身上炙热又不善的目光，顺势看去，见到了楚王。

  这一次楚王大病初愈，虽然面颊依旧消瘦得脱相，但肤色褪去了青灰，渐渐有了白皙红润，深邃的眼窝、异常浓密的睫毛之间，视线锐利如刀，狠狠刮着他。

  顾世子匆忙收回视线，略有尴尬，但当收回视线后才意识到了——他和陆云瑶依旧未接触婚约的，换句话说就算是看，也是理所应当，不用被人质疑。

  一众人进入后，入座。

  按照道理，主位应是楚王坐，但陆云瑶瞪了一眼，楚王皱了皱眉，很知趣地坐在了一旁。

  陆云瑶笑眯眯，“爷……不是，外公，您坐这里。”

  永安侯窘迫，“等……等等，这里是王爷的位置。”

  楚王淡淡道，“这顿晚膳不算是什么正式宴席，只当家常饭，长者为尊。”换句话说，谁年纪大、辈分大便坐在上位。

  “……”永安侯战战兢兢，“王爷的好意，末将心灵了，但是长者为尊之前，应有君臣之礼吧？”

  “所以本王让你坐那。”再不过，就是违命。

  “……是，王爷。”

  永安侯尴尬地入座，陆云瑶偷着笑，小声道，“外公，所以说下回别试图和他讲道理，他讲不过道理就用身份压人的。”

  楚王惊愕地盯着陆云瑶，之前料想过陆云瑶胳膊肘往外拐，却没想到拐得这么快、这么坚决、这么彻底。

  永安侯内心有些激动——之前幻想过千百遍子孙承欢膝下，无奈不会表达，孩子们见啦他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他也想自己像别的老人家一般被儿女撒娇，却没想到一辈子的愿望在这个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时间点”实现了。

  永安侯想回应，然而刻板了一辈子，哪那么容易改变？在习惯和情感交战中，永安侯的脸越来越扭曲。

  陆云瑶对此视而不见，招呼着众人入座后，便让人上菜。

  当菜色都上来，楚王皱了皱眉，“怎么没有你准备的菜？”

  陆云瑶一边忙着给永安侯夹菜一边敷衍道，“怕外公吃不习惯，以后我再准备。”

  “……”楚王——你再这样，本王真要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