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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天道后他黑化了第69节(2 / 2)


  可他没有选择。

  从遇到虞芝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无法选择另一条路。

  眼角余光扫到那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绕雪丝,谢朝兮顿了顿,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寻来了一对同心环,芝芝,你愿意戴上么?”

  同心环听起来没什么奇怪,只是道侣之间表示亲昵的饰物。可虞芝知晓,这东西乃是魔修所作,除去魔界,再也没有地方能寻来一对。

  制作材料的稀缺暂且不提,这东西的作用更是邪门。

  对于魔修而言,他们无法如同正常灵修那般结契。失了天道庇佑,没了一纸书约,性情本就多疑的魔修更是无法将信任与爱意交给身边人,不得不借助外力佐证。

  又因为魔修性情大多偏执,甚少行公平公正之事,同心环便被做成日月双环。日环支配月环,不仅能察觉另一方是否变心,甚至能无时无刻掌握那人的行踪。而月环除去联系对方,便再无更多的作用。大多是时候,修为高的魔修佩戴日环,对修为低的那方有着不小的制约作用。

  同心环佩戴上,除非将手指砍去,便无法取下。但事实上,宁愿失去手指也要摘除环戒的人数不胜数。情意上头便要证明你我相爱,可热情褪去,又发现自己交付了余生的自由,悔之晚矣。

  与其说同心环是爱侣之间的试金石,不如说是主仆之间的牵丝线。

  听他这么说,虞芝推开他,双眸微眯,打量着他的神色:“你想用这东西控制我?”

  她真不知晓该夸赞谢朝兮胆量大,还是他鲁莽,竟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让她差点就要笑出声。

  但谢朝兮对她太过了解,此刻自然不会做惹她嫌恶的事。他将两枚环戒放在手心,日环递到虞芝眼前:“芝芝,是我想被你握在手中。”

  他永远不会用那些魔修的法子对待虞芝。取出这同心环,不过是奢望与眼前人建立更多的羁绊,在她的心中占据更多一点位置。至少在她又一次想要抛下自己的时候,望着这枚环戒,她总能记起自己,记起这时的他在她心中,是不同的,是与旁人都不一样的。

  在虞芝的沉默中,他捧起虞芝的左手。

  日环璀璨夺目。日光照耀之下,会折射出流光溢彩,如同世间缤纷都储存于环戒之中,极为美丽。但此刻屋内昏暗,它便流淌着剔透的色泽,将四面八方的黑吸入,溢出墨色。

  谢朝兮将之戴在虞芝的指根之上,从指尖推进,在那道雪白的轨迹之上挪动,轻柔缓慢,卡在根部,契合服帖,将手指衬得更加纤细,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他的掌心中还有另一枚月环。月环比不上日环耀眼,却显得柔和,缓缓荡出朦胧的银光,似轻薄的纱笼在其周围,皎洁虚幻。

  谢朝兮带着虞芝的手,让她捏住这枚环戒,目光中透露着期盼与恳求:“芝芝,为我戴上,好么?”

  虞芝已不再去琢磨谢朝兮的举止。既然这人没想着拿月环困住她,那便随了他的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随手选了根契合的手指,将那月环戴在了上边,有些不理解谢朝兮莫名其妙涌现的欣喜从何而来。

  那双眼睛在这样的昏暗之中,竟然能看出些许澄澈,与以往一般好看,但里面俱是她的身影,实在是显得太过深情了一些,令她心尖微颤。

  只是想到这些情意都是她曾经亲手塞进他的眼中的,她不敢再看,吻了吻他的眼睛:“那我们便早些启程吧。虞仁前些日子分.身受损,如今想必修养得差不多,不日便要来寻我们。事不宜迟,莫要再耽搁了。”

  听到她说“我们”,谢朝兮的唇角弯了起来,从善如流地点头。他心知虞芝愿意将同心环戴上已然是她的让步,若是自己再提出别的要求,只怕这好不容易维持的柔情便再寻不来。可这样的日子他实在有些舍不得,犹豫了片刻,他才问道:“明日启程好么?我想再与你待上一会。”

  “便是此刻启程,你也是与我待在一处的。”虞芝瞧了眼被对方攥得死紧的手,也不愿再生枝节。兴许是这些日子她与谢朝兮争论的实在太多,她也心生怠意。况且也不差这么一时三刻,不必在这事上与他针锋相对。

  “那便明日吧。”

  她的应允令谢朝兮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虽已然笃定虞芝心中有他,但直到方才,他才第一次见到虞芝愿意为自己改变之前的想法。虽然只是推迟了启程的时日,可他却更加坚信,虞芝对他有所不同。

  牵着虞芝的手微微松了些力,他俯身吻了吻虞芝的指尖:“芝芝,我好爱你。”

  同心环碰在一处,发出玉石相击般的清冽声响,光晕自指间交汇处散开,将缱绻的爱意蔓延在屋内。

  满室柔情。

  第82章 往后不会再轻易哄骗于他……

  既然已经决定出发前往西洲, 虞芝也难得有了闲情逸致去赏玩谢朝兮前些日子为她寻来的奇珍异宝,顺便考虑着一路可能碰见的阻碍。

  这满屋堆得金碧辉煌,比之她往日在太清宗时, 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她的那些个法宝都是虞仁担心她死了,没人能供给灵力, 留给她保命用的;要么便是些为了让她快些修炼, 将修为灌进体内的丹药功法;其余的那些灵石, 纵然能买到不少新奇玩意,可总有些宝贝是灵石买不来的。

  如今换到魔界,四处都是强取豪夺, 也惹得那些百年难遇的珍宝都是无主之物,这才能被谢朝兮得来,又送到虞芝跟前。

  饶是虞芝见多识广,且这些个东西大多也用不上,但难免有几分愉悦浮现心中。

  床头的玉质烛台剔透莹亮,摆在一侧,从未燃起过烛火。

  上回她将那紫荆琉璃烛台打碎,也不知晓这人是何时又去寻了盏新的来。地上的狼藉碎片皆已不见,连脚心的伤都好了, 但坏了的东西却再也无法回来。

  虞芝难得地对那烛台有了些可惜的感觉,她将这不适压下, 夸了句谢朝兮:“你费心了,我很喜欢。”

  至于喜欢的是这些宝物, 还是喜欢这份心思, 她自己也辨别不清。

  谢朝兮将那烛台点亮,橙红色的火光将黑暗驱散,将这儿变得温暖许多。

  明灭的烛光将他的棱角勾勒得清晰, 唇边的温柔笑意也映在虞芝眼底:“芝芝,我承诺过你的。你喜欢的,我都会为你寻来。”

  虞芝抿了抿唇:“若果真如此,我便也试试吧。”

  她说的含糊,但谢朝兮却如心有灵犀一般,将她的未尽之语听了明白。

  她是在说,她也会试着将应过的都做到。她是在说,往后不会再轻易哄骗于他了。

  似有一股热流自心口而上,将他体内的阴寒驱散,如浴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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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极大,上连四洲。虞芝与谢朝兮欲往西洲而去,不必离开魔界,可以从西边直上,省去不少功夫。

  虞芝容色美艳,走在外边亦不如旁的女修一般遮掩身形,并不惧怕有人上来挑事。

  但她实力不俗,加上谢朝兮浑身的逼人魔气,更是没有不长眼的魔修敢阻他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