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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天道后他黑化了第45节(2 / 2)


  甚至在来虹霓山庄路上,她试着给段清发传音符,也半点声息都无。

  闻云歌丝毫不惧,伸手轻拨颈上的银丝,指尖瞬间被划破,淌出一串血珠。

  “阿虞妹妹,你与我相识数年,还信不过我么?我是当真将清儿捧在手心,才不愿教她跋山涉水辛苦寻你。她看你这般重要,我岂敢让你来,将她带走?”

  他不给虞芝反驳的机会,巧舌如簧:“她与我两情相悦,若你不同意此事,亦是让她难做,我见不得她为难。”

  “我倒还是坏你姻缘的恶人了?”虞芝气极反笑。

  但方才闻云歌所言,的确有几分可信,况且水中月的确在段清手中,他今日也并未提起一句九转仙莲之事。

  “若你当真想与她结契,便想个稳妥的法子把她的无情道改了。”虞芝走至门边,敞开门,是送客的意思。

  她垂眸,看着地面上的几滴血渍:“有情之后,是何境界,你不会不知晓。”

  第53章 你是独一无二的。

  “阿清的无情道功法是跟着裴景学的, 我曾见过全册。”虞芝碾碎指尖的浅粉色花瓣,对身边的谢朝兮说道,“问情、有情、断情、绝情、无情。她如今到了‘有情’这层, 若是换不掉这道法,来日无法断情, 便只有道心破损这一条路。”

  “芝芝, 闻公子应当是真心待阿清, 他来寻过我,不像是心存歹念。”谢朝兮亦担忧着段清无情道法的事,“我们一起想想, 总能有法子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上天也不会阻挠。”

  许是想到他与虞芝,说着这话之时,他有几分认真,只盼望这世间的爱情都能如愿以偿,长长久久。

  上天也不会阻挠。

  虞芝抬眸看他,意味不明道:“你才见过多少人,就知晓什么是真心?”

  谢朝兮不解:“闻公子所言,句句不离阿清, 如何能作伪?”

  “谢朝兮。”虞芝突然喊他的名字,语气缠缠绵绵, 手指也亲昵地抚上了他的脸颊,将黏腻的花汁蹭在他的脸上, “我句句喊你的名字, 难道就是我心中有你?不要这般天真。”

  她的手腕被轻轻握住,谢朝兮不愿弄疼她,却又迫切地想要知晓答案:“芝芝, 你这话,是在骗我么?”

  虞芝笑容灿烂,说出的话似刀子般扎向眼前男子。她说:“不是噢。我方才所言,都是我的真心话。”

  心中没他,都是真的。

  “那你以前说的那些,我们是道侣,我们……”

  我们所经历的那一切,秘境、洞穴、山谷……

  那一切,又是真是假?

  他的脸上出现惶然的神色,甚至有一瞬间不敢开口再问,担心心中的一切幻想将会被轻易打碎,瓷片慢慢割着他的皮肉,接着见血,见到他欲裂的心。

  虞芝红唇轻启:“之前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她的话并未说完,段清便从房里出来,打断了她的话:“师姐,师兄,我们走吧。”

  他们等在段清门外,是因为段清托人转告他们,今夜要带着他们一同去泛舟。

  南洲多湖泊,夜里船舶都高悬明珠,绚烂绮丽,是其他地方难得一见的美景。

  虞芝二人得了信,恰好相遇在段清门外,才知晓后者又被闻云歌留在屋里,这会还在说话,只好在外边等了等。

  “可算把我们阿清放出来了,闻庄主这是要将我师妹锁起来?”虞芝牵着段清的手,一眼便注意到对方有些红肿的唇瓣,还有飘着红云的脸颊,冷声问道后一步走出来的闻云歌。

  闻云歌拱手道:“岂敢。劳烦师姐照看清儿,夜里风大,莫让她着凉了。”

  虞芝见他满脸深情,还装模做样喊她“师姐”,就觉得心中膈应。她拉着段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至回廊处,她略一侧目,看到了急急朝着闻云歌走去的侍女。

  -

  澄心湖上,一艘又一艘的船舶停靠在岸边,有五光十色璀璨生辉的奢华游轮,亦有素白一颗明珠高悬的船只。

  段清原本只想带着师姐师兄乘坐普通的船舶,但这事被闻云歌知晓,直接将虹霓山庄最大的那艘游轮清了出来,吩咐上边的小厮侍女好生招待,莫要让二位贵客败兴而归。

  见到这悬灯结彩的庞大船舶,虞芝便知晓是闻云歌的手笔。

  “他管得倒宽。”她淡淡道。

  段清算是在她身边长了一年,她一清二楚,这小姑娘因为早年爹娘的对待,是没有这些奢靡作风的,那时即便是在绛霄峰,自己几乎对她有求必应,段清也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她也并不认为短短几年,便能将段清的性子变了。只会是闻云歌横插一脚罢了。

  上了船,早已安置好的阵法被灵石开启,船只身边的水面荡起浅浅波纹,向着湖心而去。

  将跟在身后的闲杂人等统统赶去,总算清净了些。虞芝却注意到,这些人只是离得远了,时不时还会望这边看上几眼,像是确认什么一般。

  色彩缤纷的丝带在眼前飞舞,船舷处点亮了几盏烛火,橙黄的光避开亮堂的明珠,在她的身上打出各种模样的阴影,将那身红衣衬得更加艳丽。

  耳边传来丝竹之声,忽而凄婉、忽而铿锵,是不同的船只发出的。

  “阿清。”她忽然喊道。

  离了山庄,段清紧绷的神色松懈下来,眉眼柔和,不复白日的冰冷。

  “师姐?”

  虞芝的身后是粼粼波光的湖面,她逆着光,面容被发丝稍稍遮住,看不分明。她问道:“你来这儿这么久,可有学过奏乐?”

  段清愣了愣,摇头道:“未曾。”

  “是师姐想岔了,还以为闻云歌是靠着那首抚琴绝技将你带回来,原来我们清儿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