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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透出的光打在恶魔面庞上,那张苍白俊美的脸惊心动魄的危险魔魅,那么你的灵魂,我收下了。

  当然。

  恶魔瞳中的契热烫兴奋,自然是做好了战斗到底的准备。

  他从来都不是咫尺之月,惊心动魄的美貌之下,是该下地狱的诱惑啊!

  一同赴死,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宣言。

  在逐步前进的光影中,恶魔的身影被拉的模糊且深长,淡淡的血腥气浮涌翻腾,牵着恶魔的那只手明显的察觉到保护者更低的体温和尖锐的指甲。

  在微弱的光线中穿梭的身影显然不知一只,它速度极快,应当说是,从进来开始,一直在围绕着二人打转。

  恶魔轻声道,闭上眼睛。

  午夜之后,全员复活。

  这是鬼怪的狂欢盛宴。

  第43章 古堡怨灵(13)

  伦敦桥要塌下来,

  塌下来,塌下来。

  伦敦桥要塌下来,

  我美丽的淑女。

  支起的骨节在缓慢爬行,大批量的碎骨渐渐拼凑成一具具完整的白骨,安娜口中所述的那首歌谣被轻轻吟唱,怀着眷恋与温柔。

  用铁栏把它建筑起来,

  铁栏杆,铁栏杆。

  用铁栏把它建筑起来,

  我美丽的淑女。

  待战的骑士守护着尊贵的公主殿下,他手执长矛与盾,甘做被掌控的最锋利的刃。

  铁栏会弯曲和折断,

  弯曲和折断,弯曲和折断,

  铁栏会弯曲和折断,

  我美丽的淑女。

  用银和金把它建筑起来,

  银和金,银和金,

  用银和金把它建筑起来,

  我美丽的淑女

  如同走马灯般的序幕一毡毡围绕二人:

  戏剧性的开始与潦草的结尾仿佛是十九世纪最为脍炙人口的故事。

  安娜使用钢丝勒断脖颈而死,这个优秀熨帖的少女在死前做足了最完美的准备。

  她换上洁白的婚纱,裙撑支撑出柔软弧度,细细描过的眉毛纤长而飞扬,皮肤甚至保留着最为苍白洁净的姿态

  只是她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

  夏恩多想告诉安娜她偷听到的都是假的,是用来欺骗穆里尔伯爵的障眼法,他始终如一爱着安娜,爱着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姐。

  只是这个世道太坏了,夏恩也绝不允许将安娜再次拉进一贫如洗的苦日子里。

  少年错在了天真散漫,所有事情都想象的平淡且顺遂,他没有考虑后果,贸然间做出决定,无知且无畏,可怜又可悲。

  他贪慕上流世界的奢华,贪慕贵族的身份,贪慕别人像条狗一样的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却也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得到了报应。

  安娜死后,他开始活的像一条真正的狗,他在穆里尔面前卑躬屈膝,用舌头为他擦拭崭亮的皮鞋,为他寻找永生的办法,杀了许多有情的男人女人。

  终于

  夏恩里斯特伯爵联合里斯特家族中的反叛者,策反了穆里尔。

  穆里尔真的太老了,老到早已被虚荣与自大掩盖,他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先是笔直的鼻梁、再是一脸褶子的皮肤、凸出的头骨,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被夏恩折磨至死。

  胶卷忽然卡住,故事结束了。

  腐烂的皮肉与白骨在光洁的地板上堆成一片小山,那张英俊的,毫无瑕疵的面庞上染上嗜血的杀气,他脱下紧箍的手套,发丝遮挡眼睛。

  在明灭的光亮中,黄金堆砌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他作贵族装扮,如果忽略那条已然消失的双腿,当然可以说是体面异常。

  他始终毫无动作,直至望舒的眼睛探视过来。

  苍白无感的双眸才逐渐焕发出末路的光,脏污的碧绿眼珠快速的转动,他猛的直立起身,漂浮在半空中的裤管空空荡荡。

  哇偶,瞧我看见了什么?夏恩伯爵嘴角上扬,弧度咧开到耳际,像极了一副色彩鲜明的抽象画。

  恶魔和呵!

  里德,你也有今天。

  夏恩高高在上,瞧着这个满身脏臭血液浸染的男人。

  他恨之入骨,只想活生生啖食他的血肉。

  当初如果不是你跟那个老家伙做的交易,安娜又怎么会死!

  我?恶魔极不在意的轻嘲,怡然自得的穿梭在成群扑上来的鬼怪中回道,啖食她的不是我,是你啊!永远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反而将责任推脱到别人身上,以此来成全自己的虚荣心,你忘了,那个在农田里摸爬滚打的小子才是你,夏恩。

  闭嘴!闭嘴!夏恩伯爵被激怒,眼底充血肿胀,你给我闭嘴!

  他嘴角狰狞,看着忙于厮杀当中的恶魔,高高在上的扮作救世主,少年啊,杀了恶魔,我将蓝宝石项链赠与你!以夏恩里斯特家族的荣耀起誓,绝不反悔。

  望舒的面孔在明灭的光影之间看不真切,那个为他铺路厮杀的恶魔毫无波动,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

  望舒拟一把风刃,飘忽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他唇角轻喃,是夏恩伯爵不能够听懂的呓语。

  夏恩伯爵不可自控的露出快意,看啊恶魔!不过如此!你又比我高贵多少,不过通通都是淤泥里的蛆虫,烂死在池子里也没人过问!

  忽的瞬息,他颤搐着僵直的肌肉,不可自信的缓缓低下头去,看向自己心脏的位置

  破了一道口子的皮肉宛若被针扎的氢气球,噗的一下如同瘪了气的玩偶般只剩下单薄的一层皮囊。

  少年脚步沉稳,明灭的光晕打在他的面庞上,那位冰玉铸成的人并未对此感到任何快意,他携光而来,穿过夏恩伯爵,轻声道,很痛苦吧。

  优雅的淑女保持着最完美的体统和礼节,望舒脱帽致意。

  安娜加德利向您问安。

  安娜!安娜!夏恩伯爵听到声音后回头观望,安娜这一次没有再忽视他,可是眼神中再不复以往的爱意,浑浊的瞳孔中倒映着伯爵狼狈的模样。

  他干瘦的指节再也撑不起沉硕的戒指,贵重华美的戒指一只只从双手上脱落下来,他没有理会那些价值千金的东西。

  蝼蚁一般攀爬着跌跌撞撞向前去。

  蜿蜒的血痕从他身前拖出长条,安娜略微撇眉,似是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