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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总之,只要小心不踩到地上的蛇,就不会有危险。

  喘息间隙,李越白抽出空来观察那些怪异的石膏像。

  裸女石膏像不是单独的,她和别的石像是配套出现的,一个裸体男子石膏像始终紧紧地跟在她身边,更神奇的是,还有一棵石膏树始终不依不饶地和他俩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情侣塑像?

  还有一个女子石膏像,是穿了衣服的——不是指布料的衣服,而是指石膏上雕刻出了衣服,她同样是遍体灰白,看不出衣服的颜色,却能看出纹样华丽,发型是齐刘海长直发,头上还雕着华丽的头饰,她似乎没有太大精力来追杀二人,只是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对着一个石膏篮子出神。

  李越白看得太仔细,耽误了躲,差点被一支三叉戟刺到。

  三叉戟自然也是属于某个石膏像的——那石膏像是一个裸体男人,身材高大健壮,长着四只手,额头上有第三只眼,没有穿衣服,仅仅在腰间围着一块虎皮,头顶上装饰着一枚月牙……手中的三叉戟锋利无比。

  还剩最后一个石膏像,它的外表非常令人眼熟,像是每个学校里都会有的古代伟人一样——是一个身穿汉服头戴高冠的男人,手持长剑,却没拿剑来砍人,反而只是站定了,一剑一剑砍向地面。

  “这些石膏像,都是翁梓辰以前的作品吗?”李越白一边躲一边问。

  “好像不是。”梁静上气不接下气地被李越白拉着左躲右闪:“我没有印象……”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谜题?翁梓辰只是在幻境中摆出了这些石膏像,还赋予了它们运动的能力,让它们来追杀梁静,却没有给出解题方向。

  如果这是一道题,那连题目都没有清楚给出,连答题区都没有。

  李越白阅卷多年,现在也是糊涂了。

  而且脚下遍地的毒蛇实在是太危险,一不留神就要踩上,搞得他精神紧张。

  很快,有几条毒蛇被他们的快速跑动给激怒了,吐着暗红色的信子,发出咝咝的声音,向他们逼了过来。

  无论是李越白还是顾西沙,都没有受过抓蛇的专业训练,平时和蛇的接触顶多就是在动物园里隔着玻璃看看,,“打蛇打七寸”这样的谚语倒是听过,但其实根……本找不着七寸在哪里,遇到这样的场景,手心里也出了汗。

  “等一下,我先把毒蛇清理清理。”梁静缓了一口气,放开了李越白的手。

  她穿着白大褂,手上戴着手套,向着毒蛇游来的方向猫起了腰,紧接着芊芊玉手一伸,眨眼间就把一条毒蛇抓在了手里。

  不愧是专业的。

  以前听梁天说过,梁静每天做实验都要从玻璃柜子里把毒蛇抓出来,一来二去就练得比街头耍蛇人还要溜了。

  李越白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时半会不用担心被毒蛇咬死了。

  这翁梓辰也真是过分,制造一个幻境就罢了,连实验室里的毒蛇也都带进幻境里来,至于这样增加难度吗?

  毒蛇都被梁静清理到了展览厅一角的一个箱子里,地面上干净了,石膏像的动作依然没有停。

  到底要怎么破解幻境呢?

  李越白一个旋身闪躲,原本向他刺来的三叉戟,正刺中了裸体男子塑像的头部,只听一声巨响,裸体男子雕像的上半部碎裂了,破碎的石膏块掉了一地。

  这样是不是就结束了?

  不对,完全没有。

  没几秒钟,散落满地的石膏块又重新飞了回去,组合到了塑像的上半身上,拼合起来,完完整整,和碎裂前一模一样。

  李越白一阵心累。

  本来以为只要想方设法让塑像们全部撞在一起,撞碎了,就算过关了,结果根本不是。

  当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最先要做的就是——加强观察,继续观察,使劲观察。

  于是李越白使劲盯着那几个塑像看。

  越看越觉得眼熟。

  第一组塑像,裸体女子和裸体男子,还有一棵树,树上似乎还结着果子——这样的组合与其说熟悉,不如说天天在各种书籍各种纪录片里看到啊。

  第二个塑像,衣着华丽神情哀伤的女人,身上的衣服风格十分独特,齐刘海的发型也很独特——埃及风,是埃及风!

  第三个塑像……什么样的人会长着四只手,三只眼?只能是神话传说里的神了,二郎神?不对,这个塑像的风格不是中国的,而是印度的。

  第四个塑像明显是中国的,也许是某个历史著名人物,可他一剑一剑砍向地面是什么寓意?没有人会和地面过不去,也许他是在砍某种别的东西?

  四组雕像作为一个难题,放在同一个幻境中,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共通之处?

  果然还是要从最简单的第一组入手。

  一男一女一树,树上还长着果子——这还能是什么?只能是亚当和夏娃啊!

  按照圣经上的说法,上帝花了七天的时间创造了世界,然后用泥土造出了第一个人类亚当,亚当和他的妻子夏娃住在伊甸园中,无忧无虑,只是上帝给了他们一条禁令——绝对不能吃智慧树上的果子。可惜后来有一条毒蛇蛊惑他们,让他们吃下了智慧树上的果子,从此拥有智慧知道羞耻,被上帝赶出伊甸园……

  这个故事流传实在太广,以至于无数油画无数雕塑都用这个当题材,往往就是画一个亚当一个夏娃,中间一棵智慧树,智慧树上结着果子,树干上还缠绕着一条——

  ——蛇。

  李越白又仔细看了看第一组雕塑,石膏树干上空荡荡,没有雕出蛇来。

  是翁梓辰忘记把蛇雕上去了?还是,这就是题目!

  李越白心头一阵激动,是了,树上缺了一条蛇,地面上爬满了蛇……这就是解题方向!

  翁梓辰一向怨恨梁静不理解自己的工作,不理解自己的艺术,还在吵架时砸碎了自己的作品,因此才给出这样的题目,只有当梁静看懂他的雕像表达的意思,并将雕像中缺失的部分填补上时,才算通过幻境考验!

  “梁姐。”李越白立刻喊梁静:“拿一条蛇来,缠绕到这棵树上!”

  “为什么?”梁静被他这个古怪的要求搞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