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尊处优教养甚好的皇上暗暗的骂了人，这玩意简直是气死人的好手。

从地上起身后坐在床沿上，吐了一口气，背影萧索，扭头，“皇后娘娘，你觉得朕看起来像是很好的样子吗？”

这地上又硬又冷的，垫了一层根本没什么作用。

“呃……。”

奈何不知道说什么，好像看起来不怎么好。

“也就是朕年轻，再过个几十年，你要还这样，那我到时候一把老骨头可就经不起皇后娘娘如此虐待了，我……。”

甜蜜的抱怨，戛然而止，他穿衣的动作停下了，奈何扑上去从身后抱住了他，她似乎很慌很难受，将脸埋在他的肩背处。

“怎么了？”

“没事。”

奈何摇头，其实内疚，她没有几十年了，她只能陪他这短短一程了。

“诉离，以后我无论去了什么地方，你都要相信，我希望你好，我希望你任何一世都可以恣意一生。”

祝你和别的女子花好月圆是假的，祝你永远都能过的春风得意是真的。

眼泪浸湿他的衣襟，沾了眼泪的衣襟黏在他的皮肤上，楚离阖上流目，能感觉到她的难过，却无从安慰，答应过不逼她，等她自己说的，他不能食言。

良久，她不哭了，他才转身揽住她，大手顺着她柔长顺滑的乌丝，“好，我记住了。”

……

初七开始，皇宫里就开始在布置十八大婚时所需要的东西了。

而奈何却发现诉离对她越来越好了，这个新年他带她去看了京城新建的鬼神庙，还未竣工，据说要六月份的时候才行。

位置是在一座不高的山顶上，神像是就地取材雕刻的，最先雕刻好的是十殿阎王的神像，而孟婆的神像正在雕刻中。

奈何上前，摸着孟婆还未雕刻完毕的手，笑了。

“诉离，你告诉他们，把孟婆的手雕刻成老翁的手吧，还有要把孟婆的脸雕刻成妙龄少女的模样，很漂亮的那种女子……。”

她仔细的说着孟婆的样子，好像就跟她见过似的，楚离听着。

……

接着楚离又带着奈何出了一趟不远不近的一趟门，带她去看海棠花的。

京城是在南北交界的地方，南方离的不远，所以来返几天时间而已。

奈何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有一座城名为海棠城，城中有她没见过的许多类珍惜的海棠，当然，最美的还是她喜欢的西府海棠。

回京的时候，楚离问奈何最喜欢哪一棵，奈何指了一棵，“这棵，这棵好像我第一次看到的那棵……。”

第一次看到的是两世前的父亲为她三岁时种的生辰花，是个小树苗，面前这棵是像那棵小树苗长大后的样子。

然后，楚离就给奈何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竟然把这棵树自己扛着走了，没错，那么多人看着，他把它给扛起来走了，自己扛的……

奈何当时想把自己埋在那个坑里算了，抬手，挡着脸……

他扛的不费力，她却觉得被四周的人看的很纠结。

大概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守城官把他给拦住了，奈何扶着城墙，笑的蹲下了身，忽然，她心口一阵翻涌，喉间涌上一口腥甜，她赶紧背过身，将血吐在了草丛里。

咳咳咳……

她咳了几声，擦干净唇瓣后，看着手上的血迹，这是第二次了，没任何疾痛的吐血，她知道，是死神在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