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碗出来的时候，锦声正在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好在现在是夏天，他头发又短，很容易干。

  “先吃饭吧。”荣庄把桌子拖了过来。

  一碗青菜一碗肉，还是分开放的，锦声挪过来的时候，看见荣庄把肉全倒进了盛好饭的碗里，推到他面前。

  锦声愣了愣，“……你不吃吗？”

  “你吃吧。”荣庄明明才十九，却像成熟的年长者，“你还在长身体的年纪。”

  锦声都不敢吃了。

  虽然他是要惹荣庄不高兴，但荣庄这样好客，他有点紧张。

  锦声捏紧筷子，把一半肉全弄到了荣庄碗里，软着嗓音一本正经，“小孩子都不爱吃肉的。”

  荣庄没接触过这种年纪的孩子，将信将疑。

  最后锦声果然没把肉吃完。

  锦声不好意思说自己这回是真不喜欢吃了，荣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他碗拿了过来，剩下的倒进了自己碗里。

  锦声没好意思吭声。

  他挪到窗户边坐下，看到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有停下来的趋势。

  “今晚你可以住我这。”荣庄低眼道，“明天再商量商量你以后的路。”

  “好的。”锦声没说谢谢。

  荣庄对这些礼貌词汇并不敏锐，说完就点头起身收拾碗筷。

  锦声光看着，也没动手帮帮忙。

  荣庄也没觉得不对，反正小时候家里来客人了，他的父母都很殷勤，从来都不许客人帮着做什么。

  夜里，锦声睡在荣庄的床上。

  荣庄在客厅里打地铺睡觉，为了省电，桌台上燃着煤油灯。

  他没有睡着，目光只是盯着自己的房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样。

  荣庄一夜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锦声醒来时，荣庄已经做好早餐了，只有一份，锦声问起的时候他说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这不是好习惯。”锦声瓷白的脸颊微鼓，“不吃早餐久了会生病。”

  荣庄寡言地点点头，收拾好出门要带的东西后，他跟锦声说：“中午我回来做饭。”

  “你是去工作吗？”锦声问。

  荣庄应了声。

  “好哦。”锦声憋了下，还是没忍住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会的。”荣庄离开的时候，手压在要关的门上，他看着门内那道身影，觉得今天的天是阴的，却格外暖和。

  ……

  工作地的老师傅见荣庄今天心不在焉，打趣问他发生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