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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1 / 2)





  “当心,别伤着。”裴徊光移了移烛台,免得烛火烫伤了她。

  他说:“娘娘不是说不想用那些东西,只想要咱家?咱家缺的那玩意儿用时是烫的,咱家只能烧烧自己的手,让它也有些温度。”

  裴徊光笑笑,慢悠悠地将右手翻过来,用烛火去烧长指的另一面。

  沈茴的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

  “哭什么?”裴徊光的目光落过来。

  从始至终,他好像都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神色也一直淡淡,更不知疼。

  沈茴将手搭在心口,望着他说:“疼……”

  裴徊光这才将烛台放下,拉起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脉上,询问:“怎么了?”

  话一出口,裴徊光才明白她说她心疼。

  裴徊光将沈茴的手腕放开,手掌顺势搭在她的腰侧,又转到她后腰,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再用被烛火烧过的指背去磨蹭沈茴的脸,慢悠悠地问她:“这温度可够?”

  沈茴垂着眼睛,眼泪簌簌往下落。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压回去,眼睛里的泪来不及擦,她抬起眼睛望着裴徊光,认真地说:“你的手很好,我最喜欢它干干净净的样子,我不想看见你指上的烫伤。”

  裴徊光说好,将轻蹭沈茴脸颊的手放下来,长指慢慢蜷起,负于身后。

  沈茴将脸贴在他胸膛——贴在他跳动的心口,然后双手环过他的腰侧,去捧他的手。

  裴徊光望着窗纸上映出外面拂动的枝叶。片刻后,他俯下身来,去轻轻吻咬沈茴薄薄的耳朵尖,轻吻渐渐下移,他抬起沈茴的脸,去细吻她的五官。

  低垂的眼凝望着她细微的感受,再用被烫伤的手去解她的衣服。

  明明最初,他漫不经心地用她的身体去取乐,去探究自己是否还对男女情爱有那么半分的意动。天长地久,如今所有的调情,都变成他在取悦她。他的敏锐与聪慧,让他无比简单地学会了该如何取悦她,如何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更快乐些。

  裴徊光将沈茴抱进琉璃笼。

  烛灯燃尽,无人来添。

  窗户不知何时被夜风吹开了半扇,月光倾洒进屋内,更是将琉璃笼照耀得光影炫靡。两个人衣衫尽去,相望躺在乱糟糟的雪白柔毯中。

  沈茴的气息还在乱着,绯红的眼角挂着点湿意。她用洇着绻泪的眼睛脉脉望着裴徊光,眉心蹙起,她呢喃般低语:“你教教我……我、我怎么做才能也让你更快乐些……”

  裴徊光轻笑了一声。

  “娘娘这意乱情迷的模样对于咱家来说就是毒药。”裴徊光凑过去,温柔亲吻沈茴迷离的醉眸,他声音里带着笑,“得见宝宝这酣淫的模样,就是咱家最大的快感。”

  沈茴反应有些迟钝,别样的情绪在心间蕴卷。她眨眨眼,慢吞吞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裴徊光。纵使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还是能听见裴徊光低低的笑。

  他这个样子……好像说的是真话。

  “你来时我抱着那东西,不是因为……”沈茴有点心虚地咬了咬唇,才继续说下去,“而是因为我在那里面藏了一封信,一封给你的信。我、我取不出来了……”

  “信?”裴徊光坐起身来,去拿箱枕里的角先生。

  沈茴又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望着裴徊光:“决定弑君前一夜写好的遗书。”

  沈茴再娇娇地加一句:“只给你一个人写了遗书哦!”

  裴徊光瞥了沈茴一眼,将角先生倒扣过来,轻轻一扣,一股力道送进去,磕在花棱里信终于被倒了出来。

  裴徊光捡起跌落在雪白柔毯上的信,将其展开。

  沈茴半支起身,紧张地瞧着裴徊光脸上的表情。可裴徊光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完了这封遗书。

  裴徊光看了很久。

  沈茴觉得以裴徊光阅览的速度,应该早就看完了才对……

  “沈茴。”

  前一刻还浓情蜜意喊她宝宝的人,看完了她留给他的遗书,就开始连名带姓地喊她了。

  沈茴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她低着头,用手指头挠了挠自己的脸,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有点尴尬地小声嘀咕:“都这样亲密的关系了,还是别连名带姓地喊人了吧……听起来怪吓人的……”

  “啧,好一封只留给咱家的遗书。”裴徊光用这份遗书拍了拍沈茴的头。

  沈茴去夺裴徊光手里的信,裴徊光略抬高手臂,她便摸不到了。她没了别的法子,只好哼哼唧唧地开始撒娇:“宝宝困了,宝宝想睡觉……”

  她去啄两口裴徊光的脸,继续哼哼唧唧:“没有夫君抱着,宝宝睡不着……好夫君,夫君好……好夫君最最好啦……”

  裴徊光一言难尽地瞥着她娇嗔的模样,半晌才说:“演过了。”

  沈茴轻咳了一声,立刻红着脸住了口。她低着头,视线落在他的白白软软。她没忍住,伸出手来,用手指头拨了拨。

  裴徊光没什么反应,沈茴攥了攥,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我可以再亲一亲吗?”

  裴徊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上次就想说的话说出来:“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守礼。”

  沈茴抬起眼睛望向他,裴徊光却扯来被子,搭在她身上,裹着她躺下来,拥她入眠。

  轻薄的夏被劈头盖脸罩下来,本就昏暗的视线立刻彻底黑下去。沈茴适应了一会儿,在看清黑暗里裴徊光凝望她的眼眸。

  沈茴轻轻凑过去,靠他更近一点。她在身前摸索着,寻到裴徊光烧伤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拢着他的长指,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心口。

  那封遗书,安静地放在枕侧。

  在这封遗书里,沈茴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