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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姜小乙笑道:“真是人如其名,专捅娄子。”

  娄淄:“不不不,爷爷,小的是淄水的淄。”

  姜小乙一拍他的脑门:“谁管你是哪个字!说!谁让你们来的?”

  娄淄:“没人让小人来,是小的胆大包天,自己决定的。”

  姜小乙冷笑道:“还敢嘴硬是吧,我就先撕下你一只耳朵,看看你还硬不硬。”

  娄淄的同伙在一旁求饶道:“两位大爷,他没说谎!现下冀州四堂堂主正聚在一起商讨如何对付你们。我俩只是想找吕家姐弟出口气,不晓得二位大爷在此,若是知道,我们打死也不敢来呀!”

  姜小乙也懒得拆穿他,接着问:“商议对策?可有什么结果?”

  娄淄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尚无结果。”

  姜小乙冷笑一声,威胁道:“没结果?今日你们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别想全须全尾地离开了。”

  姜小乙原计划是,先尽可能地从这二人身上榨取青庭帮的消息,等明后天他们的硬茬子找上门,就更好应对了。可肖宗镜连这一步都没耐心听了,他蹲到娄淄面前。

  “带我去。”

  娄淄只感面前一黑,肩膀随之一颤。

  “大爷想去哪?”

  “你打哪来,我就去哪。”

  姜小乙在后面偷偷拉了拉肖宗镜的衣裳,肖宗镜全没理会。

  娄淄鼻子一抽,闻到厚重的酒气,心想这肖宗镜定是喝了不少酒,没准是壮了胆子打算直捣黄龙也说不定。

  他暗笑,心说您老人家这不是前往老鹰堂,您这是赶着去酆都城呢。

  就算你们两兄弟武功高强,可老鹰堂戒备森严,尤其此时,其他三个香堂的堂主都在那里,高手如云,岂容你们放肆。

  姜小乙也有类似顾虑,她怕肖宗镜喝多了上头,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大人,我们还没彻底摸清他们的根底,还是小心为上吧。”

  肖宗镜:“这不就去摸了么。”

  娄淄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之间天地倒转。肖宗镜扛着他上了肩,倏地一下跃上院子高墙,沉声道:“指路。”娄淄指向一处,肖宗镜拔腿而出。姜小乙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临了想到什么,回头冲院里剩下那个青皮道:“那边有井,你去打水把店面整理干净再走,一点油星也不得留!”

  娄淄被肖宗镜扛在肩上,跳上跳下。他耳边的风嗖嗖吹,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这人跑得比飞得还快。

  也就半柱香的功夫,肖宗镜来到开门见财。店里是人声鼎沸,喧闹嘈杂,铺面外挂着一串串的红灯笼,里外都透着喜庆。门口的木桩子上拴了七八匹马,还停着几辆空马车,喽啰们腰间带刀,随走随查。

  肖宗镜一出现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有几个眼尖的人认出了娄淄。

  “……这不是娄三哥吗?”

  “怎么回事,你从哪回来的?”

  “这人是谁呀?”

  他们一边问一边靠近,离得远时看不清,等走近了,一个白天去过吕坊的人认出肖宗镜,瞬间大叫:“什么?!你你你、是你——!”

  肖宗镜嘴角轻轻一扯。

  赌场内,大家玩得正酣,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近几年战乱四起,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唯独赌场妓院这些玩乐场所依旧日进斗金,生意兴隆。这也不奇怪,正是因为日子不好过,有一天没一天,所以大家才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消遣度日。

  突然间,门开两扇,一个人横着飞了进来。这人惨叫着摔到桌子上,惊得众人四散开来,赌具金银撒了满地。这还只是开头,紧接着外院的看守们就像下饺子一样,被人一个接一个扔进屋里,摔得是七上八下,惨不忍睹。

  大堂顿时乱作一团,有好事的人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呐!有人砸场子了!”

  内堂的打手们纷纷冲上前去,刚冲到门口,又集体停下,慢慢往后退。

  赌客们觉得奇怪,抻脖子往外看,见一名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等他进了门,大伙顿时眼前一亮,这男子端的是仪表堂堂。此人黑衣黑发,英俊挺拔,他身上出了些汗,领口微敞,袖子挽起,健壮的胸膛和小臂皆呈油亮的橄榄色。他面带醉意,两颊发红,目光澄亮,嘴边挂着一抹不以为意的笑,真可谓是卓然矫劲,气宇轩昂。

  赌场的打手们将他围做一团。

  “什么人!胆敢来此闹事!”

  肖宗镜沉声一笑,缓缓道:“去告诉你们当家的,就说混江龙来了。”

  后堂内。

  余英与其他几名堂主还在开会,一个手下连滚带爬冲了进来。

  余英眉头一皱,道:“何事惊慌?”这手下叫人揍得是鼻青脸肿,满脸是血,他颤抖着指着外面,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余爷!那混江龙杀来了!”

  堂内众人闻言大惊失色,王常捷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人来了?他带了多少人!”

  “好像是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王常捷难以置信道,“他一个人就敢来?他不是还有个兄弟吗?”

  那手下道:“没瞧见第二个人!各位爷,快去看看吧!兄弟们拦不住他,房子都快给他拆了!”

  话音刚落,前厅传来哗啦啦的破碎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徐扈回头,怒视余英:“余爷不会还想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