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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第73节(2 / 2)


  枕絮笑着说:“夫人放心,已经派人去了。确定咽气了!”

  尤玉玑这才彻底放下心。

  “把酥饼送去王妃那里一些。”她说。

  枕絮应了一声,立刻快步出去。

  尤玉玑手指轻轻抚着百岁的后颈,目光落于虚无处,反复琢磨着今日之事。

  从她下杀心到齐鸣承咽气,刚刚好二十四个时辰。时间紧迫,没有给她太多时间让计划天衣无缝。她不得不反复回忆可有纰漏之处。

  她在江山图高高抛起遮住人视线时,悄悄对那些寿桃做了手脚。虽说那些寿桃如今被宫人带走查看,可她用的东西本来就与写在寿桃上的贺词颜料差别不大。就算被查出有人动了手脚,也极难会想到是她在跳舞的时候众目睽睽之时动手脚。

  诬陷齐鸣承有意欺辱华容公主之事,齐鸣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齐鸣承往日嚣张自大,得罪的朝臣众多。就算被怀疑有人陷害他,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更何况,陛下要齐鸣承死。

  就不会有人彻查。

  尤玉玑将医书放下,望向净室的方向微微皱眉——阿阙怎么在净室里待了那么久?

  尤玉玑放下怀里的百岁,起身去了净室。

  水汽氤氲的净室里,司阙坐在水中,眼睫低垂,竟睡着了。

  尤玉玑将手轻轻覆在他冷白湿漉的脸颊,望着他的眉眼,心中再生出几许怜惜。他既命不久矣,她将倾尽所能地庇护他。

  第73章

  司阙睁开眼睛,天生寡淡冷漠的面孔在看见尤玉玑后慢慢绽出一个乖顺的笑容来:“姐姐回来了。”

  尤玉玑眉眼间笑意越发温柔,柔声道:“怎么睡在这里了?”

  她贴在他脸侧的手放下来,手腕倾翻,用指背碰了碰水面,道:“水都快要凉了。”

  司阙亮着眸子将尤玉玑望着,他说:“刚刚梦到姐姐了。梦里梦外姐姐都在身边,可真好。”

  “快出来吧。”尤玉玑被他逗得含笑侧过脸,又转身往外走。

  在她转身的刹那,司阙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又变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大概是说谎说得多了,他已经能本能地胡诌,对能逗尤玉玑笑的谎话信手拈来。

  他起身,从浴桶跨出来。水滴沿着他冷白的胸膛缓缓往下淌去,在他足边洇成一汪水渍。他拿了宽大柔软的棉巾擦身上的水,目光不经意间一扫,落在圆颈上。净室内水汽氤氲,坐在桌上的圆形铜镜被水汽蒙了一层,照不真切。

  他望向尤玉玑的圆铜镜,从看不真切的镜面望向自己的喉间。

  良久,他收回了视线。

  第二颗假死药在司阆手中。

  司阙皱了眉,眼底浮现一抹化不开的戾气。

  他将手上的棉巾重重放在桌上。

  ·

  尤玉玑与司阙一起用过晚膳,王妃身边的谷嬷嬷请尤玉玑过去一趟,为了过几日邀华容公主来府做客一事。

  陈凌烟的婚事快成了王妃的心病。她明白自己的女儿不够聪慧,性情也有缺点。于是在给她挑婆家时,不免想得更多些。不要求什么人中龙凤,心善和气宽容成了首要考虑的条件。

  崔家这位小公子,是过继给华容公主的。华容公主虽说面上对这孩子算不错,可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大概不会过分偏心成了那种恶婆婆。更何况华容公主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也是陈凌烟的亲姑姑,这份关系在这里,至少不会苛待。

  崔家这位小公子崔凌是王妃看着长大的,为人和善谦虚守礼重孝,可谓知根知底。

  王妃与尤玉玑聊完宴请华容公主的事情,她和善地拉过尤玉玑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掌中,道:“可想通了?”

  尤玉玑知道王妃问的是她与陈安之之间。

  今日在宫中为了避嫌,她借了陈凌烟婚事的缘由,难免让王妃认为她还在意王府里总总。

  尤玉玑不愿意多出许多无畏的口舌,她垂下眼睛,温声说:“还没有想好。”

  王妃上下打量着尤玉玑,一时摸不准她是真的还在犹豫,还是敷衍她。半晌,她点点头,道:“我也疲了,你下去吧。”

  “王妃万安。”尤玉玑福了福身,起身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遇见王妃身边的侍女。汤药的刺鼻苦味儿迎面扑来。侍女双手拖着食托,上面放了一碗汤药,和一小碟蜜饯。

  尤玉玑收回视线,迈过门槛往外走。

  尤玉玑还没走出王妃的院子,便撞见了过来的陈安之。陈安之远远看见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想着要说些什么。

  两个人迎面遇见,陈安之脚步微顿,尤玉玑的脚步却没有半分停顿,好似没有看见陈安之一样,默然经过他身边。

  陈安之侧转过身,望着尤玉玑走远的背影。他张了张嘴,竟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冬日的夜风吹在脸上,冷邦邦的。

  直到尤玉玑的身影彻底淹没在夜色里,陈安之才转回身,继续往前走。进了屋,他看见母亲在喝药,皱眉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担忧地问:“母妃,您身体如何了?怎么一直没有彻底好起来?”

  王妃望着陈安之,心下浮现一抹暖意。

  不管怎么说,陈安之是她的亲生骨肉,他也是孝顺听话的,只是……

  事到如今,王妃反而不怎么责怪陈安之,只怪自己身为一个母亲,没有将其教导好。她慈爱地望着陈安之,道:“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母亲不好过多干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