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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窈窕第64节(2 / 2)

  “是盛平长公主的两个儿媳。”孙福禀话。

  “哦。”月皊点点头。

  阿娘待客,来者是女眷,江厌辞自然不方便过去,而她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过去。

  “花彤,”月皊吩咐,“你瞧着些,看看客人什么时候走。”

  花彤应着声“是”,快步出了方厅,又轻盈地跑出了院子。

  月皊从椅子起身,走向北面支摘窗下的长凳坐下,她望着小桌上的香炉发呆,等阿娘那边的客人走了,她才能回去。

  江厌辞起身,面无表情地回了他自己的寝屋。

  月皊等来等去,也没等到花彤回来,倒是坐得有点后腰酸疼。她软趴趴地弯下腰趴在长凳上的小方桌上,百无聊赖地近距离盯着从香炉里升起的烟。

  那烟细细的一条,笔直地往上升着。她歪着头,伸出手指头反复切割着直直的烟。

  白沙从江厌辞房中出来,传话:“姨娘,三郎让您进去一趟。”

  月皊进了屋,见屋子里仍未掌灯。如今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不止是傍晚时的昏暗。月皊的眼睛不能适应这样的暗黑,她望过来,只能瞧见坐在黑暗里的江厌辞的轮廓。

  “三郎询我什么事情呀?”月皊朝江厌辞走过去,步子迈得小小,生怕被什么东西绊倒。

  一声细微的燎响,桌上的灯火点燃。一点火光从黑暗里烧出光明的一个点,再逐渐朝周围的黑暗吞噬过去。

  江厌辞坐在火光最近的地方,率先被照亮。他侧身而坐,明亮的光打在他明朗的侧脸,投下的阴影也棱角分明。

  “过来给我换药。”江厌辞。

  月皊的目光在江厌辞前颈上被喉结拉长的阴影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他说话时,那片阴影也跟着晃动了一下。月皊抬手摸了摸自己滑顺的前颈,软声说好,快步朝他走过去。

  她望一眼放在桌上的药,弯下腰来给江厌辞腰带。

  过来前她刚沐浴过,长发没有复杂地盘拢,只是在两侧随意的挑了些头发,合并到一起束在身后,好让半干的头发快些干透,同时不至于样子太过散漫不端。

  随着月皊弯腰的动作,披在肩后的长发从她的肩头滑下来,她随手掖了掖,不多时又有头发滑落下来。她倒也不再管,任由柔滑的乌发软顺地堆在江厌辞的腿上。

  温柔的灯火将她的乌发渐渐晕照出深浅不一的层次。

  江厌辞的视线从月皊堆在他腿上的柔发慢慢上移。她弯着腰,领口难免不那么服帖地紧贴在身上,秋波蓝的领口露出些莹白的嫩肌。

  江厌辞移开视线。

  月皊将江厌辞的衣带解开,将他右侧的衣襟向后扯去,连带着他的袖子,让他的整条右臂露出来。

  看清江厌辞小臂上裂开的伤口,月皊“呀”了一声,蹙眉问:“伤口怎么又裂开了呢?”

  她急急去捧江厌辞的手,将他的小臂放在桌子上,又赶忙拿了干净帕子,小心翼翼地去擦他伤口周围的血迹。

  江厌辞瞥了一眼他小臂上反复裂开的伤口。

  这就是他没有痛觉的弊端。没有痛觉使得他的身体不能本能地及时规避伤害。每次伤口又被磕碰,没有痛觉,只有伤口周围的湿黏感觉才能提醒他。

  给江厌辞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去,月皊立刻拿了药给他上药,最后拿了纱布来,一层一层地仔细为他包扎。

  “三郎小臂上的伤口怎么反反复复呢?可不能再磕碰了,要多注意些才好。”月皊柔声说着。

  她弯着腰太久,便有些站不稳。去拿桌上的剪子时,便微微踉跄了一下。她刚要伸手去扶桌子,指尖还未碰到桌面,江厌辞的手先一步探来,抵在她的后腰,顺势一压,就让月皊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月皊赶忙想要站起身。

  “怎么?”江厌辞冷漠地开口,“你想让我抱你就可以,我想抱你的时候就不行?”

  月皊怔住,惊愕地望向江厌辞。

  她疑惑的、探究的目光落过来,江厌辞倒是没移开目光,任由她打量。

  四目相对着。

  可他目光像来是那样深邃沉沉,让月皊看不透。

  她没有看懂,身体倒是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行的。”月皊点头,将握在手里的剪子放回桌上,然后一手攀上江厌辞右边赤着的肩,一手隔着他左腰的衣襟,探到他精瘦的后腰。

  她拥过去,软软贴着他衣衫半敞的胸膛。她将下巴搭在江厌辞的肩,软声:“抱三郎。”

  她不知道他是因别的事不高兴,还是因为她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可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就是他不高兴。她不喜欢他不高兴。

  江厌辞能够感受到月皊靠过来的身体是如何的柔软,亦能感受到她紧贴着他胸膛的声声心跳。

  许久,月皊慢慢松了手,放开江厌辞。她抬起眼睛仔细去瞧他的神情,也没看出来什么,便去捧他的右臂。果不其然,没来得及系好的纱布松散了许多。

  月皊犹豫了一下,没有起身,仍旧坐在他的腿上,重新将他小臂上的纱布缠好,用剪子将多余的纱布剪去,小心翼翼地系好。

  她在江厌辞的腿上轻挪着侧转过身,臀腿相磨的触觉让月皊有些不好意思。她忍了忍,伸手去拉江厌辞褪下的那边衣襟,将他半褪的靛青色寝衣重新穿好。

  她垂着眼,去系江厌辞腰侧的衣带。

  当感觉到匕首抵碰时,月皊握着衣带的手僵了僵。好半晌,她才重新有了动作,将江厌辞的系带系上。

  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站起身,朝一侧挪了一步,垂首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娘子。”花彤在外面叩门。

  “客人走了吗?”月皊朝门口望去。